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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 摄政王忧疑生暗燥 张玉郎痛惜自掩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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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请起。”刘温经历刺杀一劫,却并未气怯,处事越发从容稳重。这日下朝,刘昭依旧留下来,叔侄俩议论朝事。

“穆氏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刘昭起了身,却没有落座。他手上换了个翠色欲滴的扳指,静静立在殿中,“皇上,臣已将宫里和臣府上的……旧人都清理干净,但是以防万一,近日还要让禁军加强防范。”

“此事交由裴永去做,皇叔近日专注户部账目和军粮等事,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小皇帝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腰,板着一张小脸,“朕知道皇叔焦急,朕从没有怪罪皇叔的意思……皇叔坐吧。”

刘昭眉头难解,终于坐了,淡淡苦笑道,“臣……与穆家的关系皇上是知道的,这之前臣一直不愿相信,没想到宝阳长公主居然还有这一步棋。多亏贺大人警惕,此事臣会尽快取得证据。”

“有劳皇叔了。”小皇帝圆圆的眼睛水汪汪的,从上头下来,蹭到刘昭近前,“皇叔也别总是替朕着想,外头的人不懂,还要说您的坏话,朕……不想再借着皇叔的名声……”

“无妨,臣早晚要功成身退,吧,这得罪人的事都替皇上料理了,以后皇上亲政便于施恩。”刘昭顿了顿,目光柔和起来,破例摸了摸小皇帝的头发,“陛下越发威严了,也不枉先皇的一番信任了。”

刘温的小手长开了些,不再那么肉乎乎的了,他扯着摄政王繁复的朝服,嗫嚅了一会儿,坚定地点了点头。

刘昭出了宫,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郁色,直到进了齐王府,才低声斥道,“风衍的消息呢?今日怎么还没递上来!”

“殿下,昨日之后,哥哥的消息就断了。”风卓直挺挺跪下,低声回禀,“世子一行在临近大梁边界的地方遇到落石,耽搁了行程,随行的其他侍卫传信说……哥哥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从边地到这里,鸽子也要飞个几天,那就是早就出事了。”刘昭漠然望着窗外的树影,冷笑道,“别的侍卫?风衍功夫最好,他出了事,别人却安然无恙?同是昨天到的信,风衍那里就没提什么落石。”

风卓垂着头,不敢多言。

刘昭感到一阵烦躁,除了陈松,其他人都是这个样子,说几句就不敢搭话,只知道磕头告罪。他不管跪在地上的风卓,转身往书房走去。

利用我的私心,骗取自己的私利,穆尚真敢这么做,陈松,你也敢吗?

落春河畔是没有秋天的,即使花凋叶落,树上也点缀着道道红绸,花楼画舫灯火纷繁,一派靡靡之音。

“嗐,白帮主真是说笑了,咱们一介白衣,哪敢收集什么朝廷命官的隐秘呀。”洛向安雪白的小脸陷在一圈名贵的雪狐毛领子里,警惕地瞥了瞥四周。这才入秋没多久,他这一副打扮倒像是冷极了似的。

“洛公子谦虚了。”白襄舔舔虎牙,笑吟吟地看着洛向安,手里摆弄着春雪阁的酒壶,“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吧,我都还没有要洛大人做什么,这是想从公子手里的消息里头拿点零头,公子就这般小气。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过几日再聊,洛公子也好好考虑一下。”

洛向安这次没笑,好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失神地看着酒桌,“可以,你把想要的官员名单给我,一切消息,拿解药来换!”

“你也知道我不会给你解蛊啊。洛小公子不必和我装,我知道你的算盘。”白襄被他诓骗过一次,哪里那么容易松口,“你拿了解药,回头就不认账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缓解痛苦的药引,吃下去,这次就不会发作,怎么样?”

“这次?你以为我的消息那么好来的?摄政王一直在监视我和我爹,万一要是……”洛向安嘲讽地一笑,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襄,“不行!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我岂不是任由你控制,我要彻底的解药!”

“看来洛公子还没吃够苦头。”白襄冷冷地说,“你最好弄清楚情况,现在没人能救你,你能撑得过一个月、两个月,但是早晚有熬不住的时候。洛向安,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别为了一时的冲动,死在这个上头。”

“我找人看过了,这蛊不致命。”洛向安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白襄注意到他左手一只指甲坏掉了,才刚刚重新生出来。

“不致命……但是还不如痛快死了吧。”白襄成竹在胸地向后一靠,“我和你说实话,这蛊虫只有五年寿命,你能扛过五年、六十次毒发的滋味吗?不如老老实实跟我们配合,主子若是高兴,说不定会把解药赏给你。”

“你们想要什么。”洛向安挣扎着讨价还价,“一次的药引……不值那么多,我只能帮你们找两个人的消息。”

这退让取悦了白襄,可是他并不想立刻答应,这个反复无常的洛向安上次害得他在许梦山面前没了脸,他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了。

“那我考虑一下。”白襄好像捉着猎物玩耍的猫,呲着尖牙凑近了洛向安的耳朵,“明天,我明天给你答复。”

洛向安脸色苍白,却坐着没动,眼睁睁看白襄消失在秦楼楚馆间。

“少爷,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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