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 惊风雨世子忆旧事 下情药公子叹荒唐(1 / 4)
雨势越来越大,刘昭的脸上也越发不耐。
在这开阔地里等了已经有一会儿了,除了同在车中的陈松,外头的一众侍卫仆役静悄悄的,无一人敢说话。
雨声打着车顶,声音惹人心烦,陈松也不在开腔,只是沉默地听着外头的声音。
从刚刚起,就不太对。
随行的侍卫他个个都有留意,可是刚刚听脚步声,却似乎还有一人身怀武艺——而且借着雨声滂沱,那人越来越近了。
刘昭沉着脸坐着,“世子见笑了,风卓脚力虽快,只怕这里离城中还有些距离——唔!”
他眼看着一枚淬着寒光的兵刃从车壁透出,同一瞬身边端坐的陈松出手如电,一柄折扇铿然击中剑刃,格开的同时剑刃应声而断,下一刻腰上一轻,陈松横抱着他掠出车去。
刘昭还来不及惊诧,四面的阴影处奔出数十个黑衣人影,扑向摄政王的马车。
“殿下受惊了。”陈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低沉,脚下生风,朝远处退去。黑衣人见状立刻要追,刘昭的侍卫哪里会肯,拔刀迎了上去。
陈松脚下生风,带着刘昭闪转腾挪,隐入树林中。
“殿下安心,这里他们追不到了。”陈松在一处隐秘的洞穴把人放下,“您可有暗卫的联系方式,我们等会儿可以……”
“风卓带着可以循踪的蛊,我们等着便好。”这洞穴高度堪堪够站立,刘昭习惯性地理了理外衫,立在洞内看向外面的雨幕,低声道,“等吧。”
陈松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解释什么,却也安静下来,同刘昭一起沉默地眺望着外面的雨。
混进别院,知道刘昭的路线,安插内奸,毒死马匹,暗杀。
一桩桩事在陈松脑子里暗暗过掉,最后落在齐王府近来才屡出状况的戒备上。
阿昭很少换人,那这些便是当年从宫里带出来的钉子没干净吗?还是……
陈松思忖着,忽然看见刘昭反应极大地往旁边一闪,猛地一甩袖子。
“唔!”
“殿下?”陈松的精神蓦地紧绷,下意识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却感觉刘昭哆嗦着,在腰带上摸索。
陈松顺着刘昭紧张的眼神看过去,一只寸长的蜈蚣钻进石头底下不见了。
“香囊……”刘昭简直觉得头皮都炸了,刚刚被爬过手背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都好像开始发痒,勉强忍着恐惧道,“我的驱虫香囊掉了。”
“阿昭……怕虫?”陈松心里有点明白过来,安抚地把人搂紧了,脱下外袍,把刘昭整个藏在自己怀里,只露出一张煞白的脸,“没事,我在的,那些坏东西不敢近你的身。”
刘昭愣了一下,刚刚因为恐惧而发白的脸上生出一点难得的羞赧,“我知道没什么好怕的,我就是……”
“这没什么,大蛊师给阿昭行蛊的时候阿昭还小吧,那么疼,难免会记得的。”陈松笑笑,慢慢积蓄内力,附着在袍子上。一只细小的蚊虫飞近了,却在将要碰到袍子的时候被内力弹开。
“这……废这样的力气做什么。”刘昭眼睁睁看着陈松拿自己的内力驱虫护他,滑稽中却笑不出来,“不值得这样,不过是几只虫子罢了……”
“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还习武做什么。”陈松也没笑,暖暖地把摄政王的身子按在自己怀里,“小时候受的痛总是记得特别清楚,我明白的,所以没什么不值得。”
刘昭没有动,看见又一只蚊虫被袍子弹开,居然有点好笑,那种剧痛留下的记忆似乎可以宣之于口了,“怕留下疤痕,所以一开始是从指甲缝里送蛊进去……十指连心,我片刻也受不得,所以后来改成服食蛊丸……可是虫子还是要出来的,在皮肉里一钻,人真是恨不得立刻死了。”
“痛吧。所以你怕虫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怕,鹤归就不会让你碰着他们。对不起啊,刚刚走得急,没注意阿昭的东西掉了。”陈松的嘴唇在刘昭头顶亲了亲,“没事的。”
刘昭默默地缩在袍子里,寂静中只听见洞外的雨声。过了一会儿,外头的雨势小了些,刘昭低声叹道,“鹤归的功夫很好。”
“嗯。”陈松并没有解释自己的隐瞒,只是在袍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刘昭的手,“小时候不懂,还以为继后真的照顾我,其实暗地里……呵,那时候继后有时和父皇去避暑或者围猎,我在宫里就要受排挤。每次继后回来都会做样子惩戒那些人,但是……不是她授意,那些宫人怎么敢这样做。”
“嗯。”刘昭默默听着,手指下意识在陈松戴着扳指的拇指上滑动。
“砚之……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了给我在膳房讨一点像样的吃食,被人打得一身的伤,也不说。后来他的腿肿得老高,站也站不住,我才知道。”陈松自嘲地一笑,“我那时候真是没用,砚之因为护着我被陈植那个畜生……小墨声的娘也是为了护着我死的,我把他找回来的时候,好好的男孩子瘦得像一只小狗,乞儿都比他壮实些。”
“墨声那孩子武艺也很好。”刘昭轻轻地开口,“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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