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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进退维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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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御话停了,常平也是一愣。

曲默却不甚在意似的,将帕子扔给常平,说道:“没事,这两日上火……我到后边洗洗,唐叔您先坐着。”

话落,曲默刮了还在发愣常平一眼。

常平浑身打了个激灵,朝唐御行了个礼,便猫着腰匆匆跟曲默去了。

鼻血流了一晌才止住,盆里一片浆红发黑的水。常平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巴巴地看着曲默擦脸上的血。

“爷,去传太医么?”常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曲默仰头拿布捂着鼻子,话音闷闷的:“都说是上火了……这点小毛病用不着惊动太医。你替我去前厅跟唐叔叔说赔个不是,就说我风寒头疼,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曲默的话跟常平是这么说,但想起来陈陂昨日夜里那番话,今日又没来由的血乎拉碴流了一地鼻血,他心里反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城南,嘉品居。

傍晚,曲鉴卿刚在燕京落脚,便被仁亲王府的人一纸请帖请了去。

彼时他人还在驿馆安置北越的使臣,收到信儿时,身边还跟着他的一众大臣也听见了。由是为了避嫌,便邀了众人同去。

原本燕贞以为来的只曲鉴卿一人,故而只要了一小间,点了两桌酒菜。没想到浩浩荡荡一帮十几个人。

燕贞眼皮跳了一跳,心想这下有够折腾的。

由是让人将酒菜撤了,换了大间。且拄着拐杖亲自门口将人接了过来。

曲鉴卿见了燕贞,却当众问道:“孝慧太后丧期未满,王爷这便憋不住了?”

话听着像是打趣,却也是明摆着不给燕贞面子——谁都知道皇家情薄,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大家面上吃素守孝,背地里到底守不守,谁又知道呢?

燕贞闻言,稍一挑挑眉,应道:“孝在于心,不拘于形。”

而后转身,揽过曲鉴卿的肩头,凑近了靠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因为死的又不是老子的娘,老子守个屁的孝!”

曲鉴卿劈手夺过他的拐杖,抬手便是一棍子敲在燕贞有疾的腿上,朗声道:“仁亲王癖好天下皆知,有话大可好好说,切莫动手动脚。免得传些风言风语出去,坏了本相的名声。”

身后一众官员压着嗓子偷笑,一半是笑燕贞喜男风的癖好,还有一半约莫是笑他调戏谁不好,非要找曲鉴卿的不痛快。

燕贞疼得眼皮直跳,但为了体面又不得发作,只得咬着牙说道:“曲相说得不错,原是本王孟浪了。”

曲鉴卿略一颔首与众人落座。

燕贞乃是皇裔,主位自然坐得是他。他原本找曲鉴卿过来是议事,但眼下厅中一众朝臣,有太子党,亦有七皇子党,朝事自是不好再议,于是几句寒暄之后,便吩咐了身后小二上菜。

虽然太子与七皇子不睦已久,可那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时下也没到最要紧的关头,谁沉不住气那才是先输了一步。眼下又是燕贞请的酒宴,燕贞在众人眼里可一直是个富贵闲人的模样,也没有什么亲王的架子,众人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的。

同朝为官,场面话必然要说得漂亮,这边夸王大人政绩卓然,那边赞李大人治下有方,席上自是一片和睦,互相敬酒也算得其乐融融。

喝了一晌,虽不至大醉,但也醺醺然,怕酒后话多坏事,所以该散的也便散了。

送走了众人,曲鉴卿坐车行了半里,待同行的人都走远了,这才吩咐车夫打道回府。

果不其然,燕贞还在原先吃酒席的那间房里候着喝醒酒茶,只不过厅中残羹冷炙都撤走了,看着也干净些。

席上曲鉴卿不喝,自然不会有不长眼的上去敬他的酒,是以他滴酒未沾,清醒的很。

“王爷寻我来所为何事?”曲鉴卿问道。

“为太子一事。”燕贞小啜了一口碗中的醒酒汤,淡淡说道,“那刑部主事的事,你不会不知吧?”

“丁点儿的小事,你问它作甚?”

燕贞道:“这个你倒不用管,本王只问你一件事——太子与七皇子燕无疾,你站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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