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床奴

小乞丐茫然不知，无辜地摇脑袋。

女孩被小乞丐这傻模样气的发笑：“东山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你这样送去喂妖兽都嫌柴，怎……”

她突然被少主外衫上的暗纹银秀闪了眼，顿时愣住。

小乞丐瘦猴似的一只，说不定能被笤帚压死，怎能当家奴干活？床奴需承欢侍人，这小乞丐怕是能被男人肉棍捅死，更不可能。

“莫非你是少爷剑奴……”女孩大呼不可能，“就你也配？且慢，我问你，少主可有给你赐名？”

“阿玉。”小乞丐总听那青年如此唤她，指了指自己：“阿玉。”

“阿玉……哈、哈哈……”女孩笑着笑着，笑容森冷，突然红着眼睛掐住小乞丐脖子：“全东山都知那玉是少主命物，老祖亲赐的仙宝。少主给你取名阿玉，你也配？”

小乞丐记得青年总摩挲那枚玉佩，眼珠子似的，所以她也不敢认阿玉二字。

“凭什么你叫阿玉，我叫黄花？“黄花草，不过被风一吹便散落天涯的白色野草，同她人一般无依无靠。

黄花松开阿玉，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你等我片刻。”

小乞丐揉了揉脖子，疼得厉害。姐姐的手劲很大，想来在东山吃得很好，不同街头流浪那样饿一顿饱一顿。

黄花拿了厚厚一本的剑奴纲守回来，有砖头那么厚，小乞丐根本看不懂。

黄花扬了扬下巴，与小乞丐耐心解释。

凡间的破铜烂铁伤不了妖兽分毫。东山藏有灵泉，乃是上古遗留的神物。取灵泉水锻铁铸剑，剑蕴灵力，方能破开妖兽的钢筋铁骨。

只是妖兽血极污带毒，灵剑遇之即废，需以灵泉重洗。

剑奴便是将灵泉水融入血肉，跟随公子们讨伐妖兽护凡人平安的随身至宝。

黄花钦羡道：“剑奴以身奉剑，公子们在世上除了剑，最重视的便是剑奴了。他们各个都是千挑万选的妙人，不沾半点污秽，清修苦行。剑奴修为越高，所奉灵剑越是锋利。你这样的，做梦都当不上。”

似是怕小乞丐不信，黄花拽她到院子的另一侧。

原来这院子极大，另一侧是流觞曲水的人间仙境，有一长发女子身着白衣，在树下捻花听风。

乍一眼似是云上仙子，小乞丐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仙子。

“云姑娘，黄花奉少主之命教新人规矩，前来讨教剑奴一事。”

那女子头缠白布，蒙眼闭视，忽然转头看向小乞丐，勾唇笑道：“她可做不成剑奴，剑鞘都抱不动，如何奉剑？”

“可少主只说教她做奴规矩。”黄花也觉得不可能，但她小心谨慎，力求周全。

“少主不需剑奴。”云姑娘声音清冷，如玉碎地：“少主日后乃是仙剑之主，谁奉的了仙剑？除了身灵心清的少主，谁碰了都是玷污，更不提她。”

“多谢云姑娘！”黄花连忙磕头行礼，拉小乞丐也一并跪地。

小乞丐最会磕头了，直至额头见红才起身走。

刚回屋，便见坐在屋内，如临大敌地问：“你带她去哪儿了？”

“去问云姑娘剑奴的事。”黄花又跪地磕头，小乞丐也跪，公子只是一抬手，将房门紧紧锁死。

他压低声音说：“我方才撞见少主被宗主训斥，已去后山宗祠跪地领罚了。虽然少主也曾闭关时突然外出引得宗主震怒，但宗祠领罚，只能是糊涂不堪做出了有辱宗门之事。“

仅仅带个家奴回来，根本算不得事。而且少主心善纯良，这些年下山杀兽，也救过不少人回东山。

“少主让她做床奴侍奉？她这么小，连月事都无！”黄花惊恐至极，连忙捂住嘴。

她不敢信，不敢想，仿佛说出来都是玷污少主清白。

“我也不信。但宗主不愿声张此事，你且看住她，莫让她乱跑丢了少主的脸。”公子深深地打量了眼瑟缩的小乞丐，连连摇头。

他对黄花说：“今夜你来我房中侍奉。”

“是。”黄花颤了颤，待公子离开，她对小乞丐只剩同情。

“你活不长了。”黄花对小乞丐叹息：“罢了，说了你也不懂。这些天且跟着我，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去伙房要。”

小乞丐想起青年受人尊敬，他人看一眼都不敢的高贵模样。

再看看自己，瘦骨伶仃，脏兮兮的像条狗。

青年给她取名阿玉，她不配。他要带她上床交媾，她更不配。他色欲熏心犯下大错，她便是青年的污点，洗不清的罪证。

要么藏一辈子，要么干脆杀了抹去。

“唔！”她得逃！

小乞丐转身冲向房门，被黄花用力拽住。

“让你跑了，少主问罪下来我也得死。”

黄花从屋内找到麻绳，将小乞丐的手脚捆紧，往她嘴里塞入布团时哀声道：“你可不要怪我，我想活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