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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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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半压在床上,脸往下压在枕头上。

乔良心里松了口气,以为他累了,困了,睡着了,乔媛媛怕他不舒服想把他的姿势正过来,喊他他也没反应。

乔良一直看他的胸口,胸口在动,她讲,让他睡会儿吧。

乔媛媛怕他不舒服呛到,她喊乔良帮忙把他翻过来,乔成安半身翻过来,乔良她们看到他的眼睛向上翻,眼睛闭了一半!乔良跟乔媛媛一下嚎出来!

乔媛媛疯一样拿床头的新衣服给乔成安换上,乔良冲到院子里喊吕华珍,吕华珍在楼上打扫,她冲下楼喊乔良把院子里的床抬进屋,乔良也不明白,她懵了,让做什么做什么!

吕华珍跑到屋外喊人,喊本家的亲戚,乔成安嘴里含着最后一口气,眼白向上翻,喊不到人,等不及了,乔良她们母女三个把乔成安抬到了大厅的小床上。

乔良的三叔先跑过来,他手压着乔成安的眼睛也哭了。

乔良看到乔成安的胸口,它终于不再痛苦的起伏了,它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她爸没了,乔良站在小床旁边,她出奇的平静,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淌,他终于不用再痛苦了,他走的样子很安祥,一点都不吓人。

吕华珍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哭嚎,嚎的撕心裂肺,人人听了都痛心,乔良木然地看着,心里头有一丝厌恶,村里丧事都是这么哭的,真正的撕心裂肺,不是这样的。

村里办丧事的人来了,给乔成安脸上贴了黄纸,这边的习俗是人死不贴盖脸纸分出阴阳,死者就进不了阴间,下面不收,会变成孤魂,这个黄纸不能揭。

吕华珍瘫在地上哭,捶着胸口嚎,村里的好几个妇女劝她拉她,她哭:“乔成安哎,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别人都说治没有用我不听我一定要给你治!他没死!”

吕华珍抓着村里的一个妇女像是失心疯一样喊:“你说他是不是没死,他肯定没死!“

吕华珍扑过去揭了乔成安脸上的黄纸,村里办丧事的人急了,跺脚喊:“不能揭!快拉着她!”

乔良冲过去抱着她往后拖,她那一刻心里是恨的!她知道这是迷信,可是这是她最亲的人,她宁可去信!吕华珍最懂村里这些丧事,这些事她一清二楚!她为了跟人前表现她的悲痛,她冲过去揭了三次黄纸!

“你够了!”

乔良愤怒地喊,她死死抱着吕华珍拼命往后拖!

办丧的人讲要穿寿衣,乔媛媛不懂没准备,她过去问吕华珍,吕华珍立刻压低声音,用无比清晰理智的声音跟乔媛媛交待。

乔良站在一旁心都是木的,果然,她竟然在心底还存了一丝期待,果然是作秀。

乔媛媛跟丈夫去镇上买了一套寿衣回来,办丧事的人给乔成安换了衣服。

乔良看到了乔成安的手,蜡黄蜡黄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乔成安过世了,这边老人过世要儿子披麻戴孝,孙子挑灯打柳枝,乔才在牢里没出来,这事吕华珍一直对外瞒着,怕别人笑话。

乔成安生病的时候吕华珍就怕他熬不到乔才回来,一直跟乔良几个姨商量,乔良五姨讲不办丧事,骨灰火化了留在家里等乔才出来再办丧事。

乔良跟乔媛的意思不能等,怕对乔成安不好,要让他入土为安,虽然知道是迷信,可能是自己的亲人太心疼了,到这个时候什么迷信她们都选择信,她们之前就商量过,乔良披麻戴孝捧哀棍,外孙挑灯打柳枝。

乔良当时跟吕华珍讲了,家里有人过世怎么可能瞒的住,你家里不办丧事别人谁还能不知道乔才出事坐牢了。

吕华珍怕骨灰盒留在家里招鬼她害怕,最后同意了,乔良披麻戴孝捧哀棍,捧着乔才的那一份一起。

丧事里,吕华珍一直表现的悲伤过度失魂落魄,什么事也不问,外事缺什么买东西全是乔媛媛跟人打理,乔良披麻戴孝迎客烧纸。

8月4号,乔成安送去火化,乔良捧着遗像上了灵车,乔媛媛的儿子小李博跟着挑灯打柳枝。

挑灯打柳枝本来要孙子办,没有孙子让侄孙来办,就是乔良二叔家的孙子,乔良跟乔媛媛都不同意,一定要李博来,吕华珍说二叔不太高兴,乔良她们不管,她相信乔成安泉下有知也会要李博来为他送终,不管是外孙还是外孙女,而不是外人!

坐在灵车上,哀乐让人碎心,乔良终于哭了,眼泪滴在黑白的遗像上,去火化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乔良抱着遗像,心像老了几十岁。

原来,你不能替别人生,你不能替别人死,你不能替别人疼,哪怕是至亲,你再心疼也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你看着他疼,你看着他一点一点痛苦至死,无能为力,你流再多的眼泪,抵不了他万分之一的痛苦,因为痛在他身。

原来人生是这样的,生老病死,从从来来都只是一个人。

到了殡仪管,最后一次在悼念厅里送别,乔良身为孝子跟李博一起捧着哀棍跪在一旁守着,亲人们最后悼念。

她头上披着孝布,手里捧着二个哀棍,别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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