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 / 3)
乔媛媛没再回家,她生过孩子比乔良还仔细,她跟乔良二个人就陪在床头守在乔良跟前,晚上,她们姊妹二个人就在一楼厅里打地铺。
她们还给乔成安擦了澡刷了牙,乔成安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道,他也很努力的配合,他自己的病他心里有数了,但是有女儿陪在身边,他的表情是宽慰的,安宁的。
乔成安躺在床上,乔良和乔媛媛都坐在床前握着他的手,乔成安心有安慰,眼神是温暖的,跟她们说:“幸亏有你们两个在,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呢,你妈啊……”
乔成安话只说了一半,满眼心酸,他笑一笑没说话了。
村里每天都有人来看望乔成安,陪他说两句话,他很喜欢有人来看他,乔良的二叔跟三叔一次都没来过,他们就住在同一个村,乔良心也淡了,以前他带乔成安住院出院,同在一个村都只离了几百米,她二叔跟三叔都没来家里探望过乔成安,更别提帮忙。
每天村里卫生院的医生都会来给乔成安打点滴,输止血药,多少能让他减轻些痛苦。
乔成安从抢救回来的那二三天,精神好了很多,好到乔良心里都有一丝期盼,觉着上他能撑上几个月。
到了第四天,乔成安陡然就虚弱了,又开始喘的厉害,他已经咳不出来了,虚弱的没有力气了。
乔良跟她姐,亲眼看着他一天一天的衰弱,她们两个把眼泪都要流干了,乔成安躺在床上,他突然说想外孙了,乔媛媛立刻让她老公李明建把5岁的李博带过来。
李博还不知道外公得了什么病,开开心心地过来,亲昵地喊外公,乔成安笑得很安宁。
到了下午,李博走了,只有乔良乔媛媛在身边,乔成安躺在床上说:“该见的人,都见过了。”
乔良跟乔媛媛都强忍着泪,原来他什么都清楚。
乔良跟乔媛媛守在床前,乔成安躺在床上,他要是只看到一个女儿,他就不时强撑着勾着头往前看,要不就往后看找另一个女儿,不管他什么时候找,另一个都在他身边。
8月2号。
早上六七点乔成安醒来就开始喘,他从昨天就呼吸困难,几次连氧气都拽下了不想吸。
从早上六七点开始,他胸闷,呼吸困难,他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已经说不清话,都知道他要走了,吕华珍也坐在床里面。
乔成安喊了四声妈,面对乔良喊二声,背过去像要找人,又喊了二声,原来人痛苦到极致是这样的,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无助的只剩下本能,要找母亲,不管那个女人多大年纪疼不疼自己。
乔媛媛听差了,以为在喊吕华珍,吕华珍也哭了,乔成安很难受,他手摸过去想要吕华珍握住他的手,他想要一个依靠,吕华珍就坐在那里像是没有看到。
乔良想,她大概是害怕,因为她心里有鬼,乔成安一次一次摸过去,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吕华珍始终无视不肯握他的手,太可怜了,太可悲了,乔良心都碎了,她抓着乔成安的手嗓里全是哭腔,她哀求:“妈,你就握下他的手吧,啊?”
吕华珍这才握乔成安的手,她握的很敷衍,她只松松地握着他的手指。
原来夫妻可以这样的,那一会儿,乔良没有恨,可能寒心太多回了,她心是木的,只是眼泪还是烫的,原来夫妻可以这样的,太可悲了,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乔成安的样子,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一直张大嘴喘不上气,他的眼珠子浊黄的像是腐烂的没有一丝光泽。
“没有事儿。”
看到乔良在哭,乔成安痛苦的样子中还带着温柔的心疼,还在安慰女儿,不想她难过。
他几次眼睛都要闭上,又像是有什么放心不下拼命地又睁开,乔良心都要碎了,他太痛苦了,她哭着说:“爸,你睡吧,你把眼睛闭上睡吧,太痛苦了,你睡吧。”
乔成安嗯了一声,又把眼睛睁大,嘴里模糊地讲,他那三万块钱的存款,他告诉乔良跟乔媛,让她们拿去,乔媛媛趴在床上嚎了出来!
乔良的二叔乔正文今天过来了,他带着儿子孙子过来,乔成安喘不上气痛苦极了,乔正文站在床前也没讲话,表情没有一丝动容,冷漠至极,他就站了一分钟不到,就带着儿子孙子去乔良三叔家了。
乔良当时抓着乔媛媛的腿,乔正文还没走远,她就冷笑说:“看到了吧,兄弟。”
乔媛媛也冷笑,骂了句:“滚他妈逼的!”
下午了,乔成安裸着身体,他的一双手开始发紫,他眼睛是直的,像是迷糊了,他突然喊了一句,小媛子,小媛子。
乔媛媛趴在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一会儿,乔成安又坐起来,他在找,嘴里喊,小良,小良。
乔良抓着他的手,心都撕裂了,她讲,爸,我在这呢,我跟姐都在,都在呢。
乔成安哦了一声,表情是安宁了,他躺下来,似乎好受了些,呼吸很大,但是听着不那么喘了,他自己调整姿势,一直蜷缩起来的两条腿他自己慢慢的伸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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