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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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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土木,修筑宫殿,还抓了许多上疏进言的人?」

他并非周朝百姓,又因宇文赟的确不得人心,此时直呼其名,也无人觉得不妥。

苏威:「此事说来话长。先帝驾崩之后,按照礼制本该守丧月余,陛下却只守了十来日,就下令除服,当时朝中便有许多人进言,请陛下遵从孝道,陛下却说宇文氏祖上乃鲜卑人,不必遵循汉家礼仪,天家的事情也用不着大臣们胡言乱语,以后再有进谏者,他一律当作乱臣贼子,杖责之后全家流放出京。」

宇文宪接道:「陛下又嫌现在住的宫殿过于狭小,没有天家气派,要重修殿宇,又在宫外修一座园林,供皇家游猎休憩,此前朝廷伐齐,本就耗了不少人力财力,先帝不肯向百姓增税,就让人将从齐宫运来的财物悉数没入国库,谁知陛下登基之后就将这一笔财物调出来,又转入内库……」

说及此,他苦笑了一下:「许多人因此上疏,又被陛下打压了一批。」

沈峤蹙眉:「虎父犬子,可惜了!」

周朝眼看蒸蒸日上的国运,难道真要断送在此子手中不成?

宇文宪摇首:「道长用心武道,对朝中的勾心斗角也许不是很瞭解,陛下这一招,明着是将钱财挪为己用,实际上却是排除异己,试探到底谁才是真正忠于他的人。那些眷恋先帝,又或者不肯一心一意跟着陛下走的,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免得留下后患,陛下毕竟当了许多年的太子,这些帝王心术,他自然是熟能生巧。」

苏威冷冷道:「是啊,治国一窍不通,剷除异己倒是无师自通,弄得齐王殿下还得跑我这儿来避祸!」

宇文宪连连苦笑。

沈峤想到晏无师曾说过要扶助宇文宪的话,便道:「恕贫道直言,自古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宇文赟倒行逆施,恐怕会令先帝心血付诸东流,周朝大好局面也会随之被打破,如今齐国刚刚併入版图,根基尚且不稳,突厥人又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而齐王殿下素有威望……」

宇文宪作了个手势,他没有故作惊恐惶惑,反是神色黯然:「我知道沈道长想说什么,陛下登基之后,便将我手中兵权悉数收回,又命人日夜监视我的宅子,将我一家老小都软禁在府中,且不说先帝对我恩重,我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若真要图谋不轨,岂不反倒遂了他的心思,好让他给我扣上一个乱臣贼子的駡名?」

苏威:「沈道长有所不知,先帝驾崩之后,陛下便将先帝的禁令一一解除,又重新奉雪庭禅师为国师,如今陛下身边的元贵妃,也是雪庭禅师的俗家弟子。」

有雪庭这尊大佛坐镇,通过暗杀来消灭宇文赟的手段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而明着来的话,宇文宪又没有太多的优势,他自己也并不愿意因此大动干戈。

窦言早就吃完了面,小脸恢復血色,正认真听他们说话。

宇文宪见状一笑:「道长将阿言送过来,我还未向您道谢。」

沈峤:「举手之劳而已,齐王不必挂怀。」

宇文宪:「道长此来长安,可是有何要事?」

沈峤:「我受故人之托,本想来京察看先帝安好,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宇文宪:「你所说的故人,莫非是晏少师?」

沈峤:「正是。晏宗主早在身陷重围之际,就已料到京城很可能遭遇突变,他曾对我说,若先帝有何不测,就来找齐王。」

宇文宪苦笑:「我明白晏宗主的意思,只是他高看我了。如今我手上兵权所剩无几,打起来除了血流成河,让无辜之人白白送命,还有何益呢?」

苏威不赞同道:「那殿下也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罢?您带兵多年,军中威望甚隆,就算此时手无兵权,只要登高一呼,还是会有许多人肯回应的,届时未必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宇文宪怒道:「那宇文赟若拿我的家人要胁,我能如何呢?难道可以不顾他们的性命,还一心一意要登上那皇位吗?如此一来我与宇文赟又有何不同呢?名不正则言不顺,宇文赟才是继位之君,即便他对先帝做了那样的事,又有几个人知晓呢?哪怕我带了人冲进皇宫,有雪庭在,照样可以带着宇文赟从容而退,到时候他们据地为王,周朝又要内乱,好不容易统一北方的大好局面就要荡然无存,这都是我和弟兄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拼下来的,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间接导致周朝动乱的罪人?」

苏威默然不语。

窦言仿佛听懂了,泪光盈盈,泫然欲泣。

沈峤忍不住暗暗一叹。

有些人天生註定仁厚心软,这与有没有杀人,或者杀过多少人无关,乱世之中,这种性子註定不可能成为枭雄,所以就算宇文宪就算知道怎么去做,他也做不出来。

「无畏啊,你素来不愿与宗室多加往来,之所以跟我私交甚笃,不就是因为我与那些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宗室有所不同么?结果现在反而是你在劝我往那一条路上走了?」

苏威长叹,拱手一拜:「是我失言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宇文宪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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