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3 / 5)
中的轻佻之意——径至 老妇跟前,认真道:
「姥姥,我也觉得郁小娥不比林采茵,不能一概而论。林采茵是叛徒,郁小娥 却回护姊妹,为教门杀敌。昨夜迄今,我已听好几个人说,是郁代使守护教门,罚 她有失公允。」
众姝麵露欣喜,隻郁小娥心中叫苦,恨不能将门主身边的长舌妇捅个对穿,好歹同归于尽。
雪艳青乃天罗香之主,拿主意的虽是姥姥,门主的话毕竟不是全无份量。有她 出麵,姥姥总不能视而不见。
纸狩云不好当众驳斥,点了点头,转身朝耿照一揖,恭敬道:
「老身统摄无方,门中意见分歧,让盟主见笑了。郁小娥昨夜虽然与战,功不 抵过,此例一开,天罗香再无骨气可言,人人首鼠两端,教门名存实亡,岂非愧对 前贤!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须同林采茵一般,废去武功,逐出门墙,匡救弥缝, 方免倾覆,这是老身的见解。门主既不同意,老身亦难枉纵,孰是孰非,还赖盟主 圣裁。」
(……来了!)
符赤锦与胡彦之交换眼色,明白纸狩云终于亮招,前头那些弯绕,不过是作势 而已。
身为七玄有数的大长老、君临天罗香的地下门主,纸狩云不会不明白此际对郁 小娥出手的风险和阻力。这个绳圈明显是兜向耿照的,惟不知是善意喂招,抑或恶 意下套;何以服众,正考验耿照的智慧与手腕。
而耿照开口之快,几不假思索,又出众人预料。
「在场诸位,并非人人识我。迟早大家会知道,我是正道七大派出身,就是最 不受大家待见的那种。」少年的口吻一派自然,并未刻意促狭,一 一望过众姝麵上 的惊诧,从容道:
「便在七大派中,也没有教门下弟子失手被俘时,必以身相殉的戒律。我的义兄胡彦之胡大爷,乃是真鹄山观海天门出身,老胡,你们那儿是怎么说的?」
「尽量不要被逮。」胡大爷板起麵孔道。厅外零星响起刻意压低的笑声。
耿照微微一笑,环顾众人,朗声道:「我隻知道,若诸位全都壮烈牺牲,昨夜 反攻之时,谷内将无可用之兵,所以大家都认为郁代使立了功,是她为教门保存了 实力,连蛆长老也说她有功劳,隻是功不抵过罢了。蛆长老,向敌人输诚,教门内 可有明令禁止?」
这话问得极怪,江湖上怕没有哪个门派,会鼓励门下多多投敌,却未必着落文 字。纸狩云道:「有。教门一 一诫便是,忌投敌易帜,弟子无不知悉。」第一 一条就提 到,要推说一时忘记,恐有困难。
耿照点点头,俯视郁小娥道:「郁代使便宜行事时,也知违犯教门之诫么?」 郁小娥低道:「……属下后来有想到。」
耿照道:「如此,蛆长老以二诫判你,你可有不服?」
郁小娥心下惴惴,摸不清他意欲何为。
耿照的提问直白简单,理路也是,却意外将两难的抉择耙梳得十分清楚。
她并非不认自己骨子裏是个骑墙派,但与鬼先生合作、以情报交换本门武技, 尚在分寸之内,反正冷炉谷就不是个讲公平的地方,内四部占尽好处,外四部做牛 做马,升眨全凭姥姥一己好恶。多少捞点好处,郁小娥视为平衡之举,拿得心安理 得。
但出卖教门、引狼入室,就做过头了。是故林采茵罪该万死,无有旁议。
她向鬼先生输诚,说到底是明哲保身,隻是随着林采茵、金环谷的威福自用, 才慢慢确认自己的心意,若有成功的把握,便无姥姥号召,郁小娥也会伺机反扑, 夺回她的冷炉谷——
对比毫不犹豫就向敌人屈膝的自己,这个念头令她有种陡被刺伤的痛楚。在心 底深处,郁小娥知她确实背叛了天罗香,后来的改弦易辙、迷途知返,不过是补偿 的心理。
她并没有放弃求生,隻是麵对如此径直的质问,再怎么拚命辩解,也隻是徒显 心虚气短而已,郁小娥连想像都觉无力,遑论出口。
「……没有。」
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已低声应答,嗓音分外陌生。
耿照正色道:「既然于法有据,我便依纸长老所言,宣布自即刻起,将违诫的 郁小娥逐出天罗香门墙,永不录用。有异议者尽可提说。」
盈幼玉猛然抬头,碍于在姥姥跟前,没敢放肆起身,切齿咬牙,圆睁的杏眸难 掩悲愤。「盟主这般裁决,日后我等该如何行事?林采茵逐出门墙,郁小娥也是逐 出门墙,一朝有变,谁还做教门的忠臣,忍辱以待!」
「……放肆!」
纸狩云霍然转身,罕见地显露怒容,袍袖微动,盈幼玉腰畔之剑倒撞脱鞘,剑 柄如何转向、如何入手刺出,几无人看清,但见一点白芒如星坠,斜斜朝蜜肌少女 的颈间飞落,没入一 一指之间。
座上修为深的无不凛起:
「……她竟是剑术高手!当今世上,有几人能驾驭剑罡,刺得这迅捷无伦的一剑?」
纸狩云与跪地的盈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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