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5 / 6)
声音,向
她提出警告。
「妳明白『其出不意』是什么意思么?」
老妇人并未显现怒容,语声平静,彷佛事不关己。「机会隻有一次。妳要为
了那游尸门的女子,选在这个时候发难?」
染红霞与她相处不过数日,不知怎的,却对这位总是雍容娴雅、说话慢条斯
理的「姥姥」无有恶感。「代天刑典」蛾狩云在邪派中威名赫赫,总觉该是更精
明犀利、雷厉风行的人物,姥姥予她的各种印象裏唯一与此相合的,大概也隻有
刁钻难测的强横武功了。
即使情况紧迫,染红霞仍未鲁莽甩脱华服老妇的阻拦,径回过头去,平静而
坚定地望进她的眼眸。「符姑娘是我的朋友,鬼王与我亦有结盟抗敌之约,我不
能眼睁睁看她们,折在恶佛手裏。」似觉抱歉,微一颔首,轻声道:
「对……对不住了,要让您独自——」
纸狩云笑起来。「我一生都在做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这一点,妳倒是比我
那些个徒子徒孙更要心铁。有朝一日,水月停轩若容不下妳,记得来冷炉谷找我。」
递给她一柄长剑。染红霞认出是在北山石窟演武时蛆狩云所持,虽无花俏装饰,
剑质却颇不俗;她11人每回出入石窟,必有黒蜘蛛的人严密捜身,蛾狩云不知
用了什么法子挟带至此,自是以为保命却敌的手段,此际却交了给她。
染红霞心下感激,但空手实无与恶佛一战的把握,于是爽快收下,一扶围栏
翻过身去,径至场中加入战局。
强援既至,符、阴二姝不由得精神大振,三人散成了个「品」字,以生力军
染红霞为镞尖,符赤锦刚从超诣眞功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气力犹未全复,而媚儿
与恶佛硬撼一掌,已然受了内伤,均难再当恶佛一击。
方塔之上,鬼先生眼见变故陡生,虽以恶佛武力之强,再加个染红霞也不致
翻了盘去,结果终归是一样,但毕竟迭出状况,与原本的计划渐行渐远,气不打
一处来,峻声冷道:「雪门主,妳这是要表态么?妳天罗香上上下下忒多口人,
如此基业,可不能朝令夕改,说变就变。要有个什么万一,隻怕后悔莫及。」裹
胁之意十分露骨。
薛百膳听他说得云遮雾罩,不着边际到了这等程度,其中满满都是显而易见
的阴谋气息,心中暗忖:「看来,竟连天罗香也为狐异门所製,难怪这厮忒也大
方,专提于己不利的条件。以『玉麵蠕祖』之能,却又如何能够?必是使了什么
卑鄙的手段。」料想以漱玉节之精明,不可能听不出蹊跷,瞇眼乜着长剑指地、
摆出与尊长过招之架势的乌纱丽人,冷哼道:
「宗主,连天罗香也着了道儿,帝窟五岛未必便强过了这帮毒蜘蛛,妳仍执
迷不悟么?」漱玉节淡淡一笑:「请老神君让路。与其劝妾身,不如劝符神君去,
她有什么必要,须捋恶佛虎须?」薛百膳心念一动,就在略略分神的剎那间,漱
玉节已低着头朝老人身畔掠去,打算来个声东击西,乘隙掠上方塔,将两柄刀剑
插上玉座。
薛百膳大笑,袍袖一翻,徒手抓下一块栏杆,彷佛非是坚硬温润的上佳玉质
所砌,而是白麵捏成。他随抓随扔,漱玉节脑后生风,娇腴的玲珑葫腰左拧右旋,
接连让过「暗器」,虽是应变快绝,脚程却顾不上了。
眼看痩小的葛袍老者双臂如铁,飞扑而至,美妇人一声叹息,玄母剑连剑带
鞘一抖,嗤的一声破空劲响,径刺老人胸腋「大包穴」,使的却是黑岛帝字绝学
裏的《穿心剑式》。薛百滕不敢大意,运劲于爪,全神拆解,双方均有所保留,
皆未用上全力,一时间斗了个不胜不败,战况颇为胶着。
另一厢染红霞听出鬼先生以耿照相胁的意思,料想自己这般明旗亮帜、公然
反抗鬼先生,他多半猜出耿郎已不在望天葬;按黄缨带来的消息,行动之际,耿
照将示以信号,一望即知。无论如何,总不会是现在这当口。
她不知道提前发难,将对耿郎的计划带来何种影响、会不会导致失败……为
了符赤锦与阴宿冥的性命,她不容许启己坐视不理。对她这般任性妄为的举措,
黄缨的反应可能比姥姥要大得多,纵使头晕脑胀,仍抓下她一片衣角;若是负责
传递消息、联络两方的「监军」大人神智清醒,说不定宁可拦腰抱住她,也决计
不让她掺和进去。
「恶佛!」染红霞不欲与鬼先生交谈,以免泄漏更多机密,径对巨汉道:
「你已闉明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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