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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柳/雾霜:梅子清香酸甜像是初秋的汁水漾在两人的唇舌之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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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环扣从魏朱雪袖子里掉下来时,关雁河一眼就看见了。

祁连寿年逾五旬,耳力却还好得很,自然而然地回头看来。关雁河不动声色地从魏朱雪面前走过,悄然踩住那枚桃花,作势弯腰从地上拾起了什么,袖子拂动之间,从袖兜里拈出一包梅子糖。

祁连寿也不过扫了一眼,见只是包梅子糖落在地上,散了几颗在路面上滚,关雁河正将那一包拾起包好,不由随口道:“这玩意儿酸不酸甜不甜,我地又罕有,想不到关卿倒是稀罕得紧?”

关雁河歉然道:“家中女儿嘴刁,酷爱这小零嘴。臣下实在怕了她,倒叫王上发笑了。”

祁连寿不以为意,信口赞了一句:“关卿如此人才,又是个慈父,实属难得。”关雁河足下轻轻碾了碾,直将桃花环扣踩得辨不出形状,才举步向前,极其自然地递了话头与祁连寿道:“小女娇憨可爱,做父亲的偏疼她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当父亲的对着儿子,或许便不会如此溺宠。”

祁连寿立刻咬上那话饵:“正是如此。本王管教两位世子,务求严正,绝不能惯出些坏事的毛病来。”

关雁河随着祁连寿而去,在背后不咸不淡地时时恭维。

魏朱雪和其他从人一同跪伏在地,双眼却还看着地上那已辨不出模样的环扣。

关雁河回到家时,柳问小憩方醒。他懒懒坐在灶下,脸颊上沾染着两缕灰痕。关雁河迈入门槛之前尚且心事重重,看见柳问刚刚醒来懵懵惺忪的模样,心上的浓翳已不由散去。

他脚步轻缓地迈过门槛,走到小小的院落里。袖兜里珍藏一路的梅子糖被取出来,就那么铺开放在柳问手边。

他故意不去提醒柳问脸上的灰痕,就那么倾身在对方颊上灰扑扑的地方吻了吻。灶灰沾在他唇尖上,被他悄悄抿了。

“累了吧,靠着我再睡会儿。”他轻声道。

柳问打了个呵欠,扫一眼那梅子糖:“咦,哪儿来的?”

“回来路上看见,就顺手买了回来。”

柳问靠着关雁河的肩头:“放着吧。说来也怪,前几日很贪想它的酸味,今日却不知怎么的,提不起兴致。”

关雁河应了一声:“那就放着吧,何时想了再说。”

柳问听了终于弯起唇角,拾起一枚梅子糖,抵着关雁河的唇。关雁河下意识张唇含了进去,柳问低笑道:“你这吃灰的傻子,糖留着自己清口吧。”

关雁河怔怔地看着柳问的笑容,半晌才知道动动唇齿,慢慢吮着梅子糖的清香。

他实在很爱柳问这招人的模样,却又深怕他太过招人,总为别人惦记着。

他的图谋注定他随时随地会命陨此地,他一路孤注一掷行来,并不是胆怯之徒,今日在祁连寿面前,却连柳问的影子都不敢提。

关雁河抚着柳问的脸颊,抬高他的下颌,情难自禁地贴过去,啄咬着对方的唇。他挑着柳问的双唇,将舌探入柔软的唇间。

梅子糖清香酸甜,像是初秋的汁水,漾在两人的唇舌之间。

他咬着柳问的下唇不放,话音暧昧模糊地落在柳问唇上:“谁是傻子?我才不贪这口糖……”

“阿爹回来啦!”却是关宁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在门口,惊扰了两个人。

那小姑娘揉着眼睛,软乎乎地撒娇道:“宁儿饿啦。”

关雁河无奈,松开了怀中人,将糖纸包丢到女儿怀里:“垫一垫。”想不到白日一语成真,托名女儿撒的谎,这会儿倒真的圆上了。

想到白日这出的因由,关雁河眉尖一拢——倒是他忽略了,贺兰钰那样身世不幸的绝色美人,又有几人能够不动心?魏朱雪也不过是个寻常人。

厉霜活到二十几许,从未如此踟蹰窘迫。他在医馆隔间里休养了两日,才能下榻。收容他之处看来只是个寻常医馆,每日来来往往的人极多,厉霜住下这两日,两边隔间都时常传来病人的痛呼——大概是被那笨手笨脚的童儿碰的,大夫中气十足的叱骂声叫人不由相信他果真是个养生有术的神医。

厉霜被他们从王都里采药的山上驼回来时,衣衫破碎不能遮体,此刻穿在身上的粗布麻衣还是医馆师徒饶给他的。大夫见他前来告别,却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拈须笑道:“公子不必介怀,看你行止谈吐,素日当是颇受家人珍爱,此番遭匪,想必家人记挂得很,还是早日家去。来日如若记起,再到我这儿将医资还了便是。”

这大夫甚是好心,雇了车马送他。厉霜辞别上车,叫车夫往王都官邸与宫城的方向驶去。车轴缓缓轧过砖地,厉霜疲倦地靠在厢内——这几日他前所未有地惫懒,稍一动神就生出浓浓的倦怠之情。

他以手指将车帘轻轻挑起一角,双眼寂寂望着车外来来往往如织人流。

他们或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不去想自己要些什么,每个人的神情都简单纯粹,落在厉霜眼里,就如同一张张雪白的面目从眼前依次过去。他无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嘴角却勾了起来。

他此刻可谓是……身体大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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