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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芍药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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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小主别哭,眼泪流进伤口就不好了。皇上还得几天,不过晔妃这次得逞后应该不会再怎么样了。”

***

第二天,旼妃来看他,带了一堆上好的伤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说,“晔妃就是个疯子,以后你还是少出门,免得再碰见他。”

白茸靠在床上,懊恼道:“简直是防不胜防。这些日子无论我去哪,好像总能碰见他。前些天在湖边还见过他,看那架势也是要找晦气,幸好有尚宫局的人临时找他有事,否则我肯定倒霉。”

旼妃沉吟:“总能知道你的行踪……这就不对劲儿了,该不会有人通风报信吧。”

“……”

“你宫里的人要好好查查,没有便罢,要是有吃里扒外的,一定要严惩。”

旼妃走后,白茸把这事跟玄青说了,后者也很是怀疑:“奴才也觉得奇怪,怎么刚到花园就被晔妃逮住,要说有人监视,打个来回也得有个时间,可这几次下来倒像是晔妃专门在附近等着。”

“可会是谁呢?”

“应该不会是外间伺候的人,他们只负责粗活,不知道小主的行踪。”

“那……”白茸想了想,压低声音,“我倒是能猜出来。”

七日后,白茸身上伤大都好了,脸上也结痂,想出去走走,他让筝儿烧壶茶水备着,对玄青道:“我去御花园的小凉亭里坐坐,你把茶水和点心带好。”

不多时,他们二人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朝外张望,然后迅速跑到一个角落,和守在那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哪知刚一进门,就见白茸和玄青站在院子里。

玄青道:“你去哪儿了?”

筝儿道:“外面刚才有个旧识找奴才,说了几句话。”

“哪个旧识,说了什么话?”

“……”

“莫不是你找别人说了几句话吧。”

筝儿眼神游移,不断咽吐沫:“不是,是以前一起做事的。”

白茸开口:“他叫什么?你说出来,我找他。”

筝儿硬着头皮道:“他身份卑微,不配和小主说话。”

玄青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就是你给皎月宫报信,好让晔妃专找主子的不痛快!”

筝儿立即跪下:“冤枉!奴才不敢!”

玄青朝边上的人打手势,其中一人上前,捧出一包银锭放到筝儿眼前:“那你怎么解释这些,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加起来足有二十两,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些是奴才之前攒的。”

白茸忽然道:“你既然有银子,为何那日还说家中拮据无法帮衬。二十两银子也够一家人过上半年了。”

筝儿低下头,沉默半晌突然怨毒地看着白茸:“对,是我报的信儿,你明知道我需要钱,却还罚俸,我家里已经快过不下去了,我需要钱!”

他挺直腰,接着说:“昼贵人身上扎了几根花刺,用的是百两纹银一瓶的伤药,我弟弟腿上生了毒疮,两个月下不来床,却只能敷草灰止血。”

白茸没想到会这样,说:“你若有困难,我帮你。”

“不用!”筝儿红着眼睛,“我弟他已经病死了,前天出的殡。可怜他未满十二,算是夭折,连祖坟都不让进,只在外围孤零零立着……”

这时玄青打断他:“别说你家的事,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一码归一码。你家困难,就能卖主求荣?”

筝儿忍了半天,把眼泪憋回去,冷笑:“他也配当主子,别家要么沉鱼落雁,要么色艺俱佳,他有什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个屁股了。”

玄青气得连抽几巴掌:“还敢胡说,撕了你的嘴!”

白茸脸色惨淡,慢慢退回屋,对玄青道:“让他走吧,收拾东西离开。”

玄青来到身侧扶住他:“就这么放走了?他应该重罚。”

“算了,就说毓臻宫人手够了,清减一人,让他们另行安排去处吧。”白茸心中还缭绕着刚才恶毒的话,陷入深深的羞耻中,往日被临幸的画面不断浮现,他试图回忆起什么用来反驳那些话,但惊恐地发现那就是事实,记忆中除了欢好竟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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