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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芍药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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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芍药花

四月初,瑶帝要去玉泉行宫小住泡温泉,点了昀贵妃、昙妃、袁嫔、暄嫔同行。

晔妃因为触怒龙颜,没有跟去,满腹牢骚极不情愿,但昀贵妃的一句话提醒了他,白茸也不去行宫。

晔妃明白意思,立时眉开眼笑。

白茸倒没有因为不能去行宫而失落,他听从玄青的建议,多到园子走动,跟昔嫔,薛贵人、常贵人和尹常在等人混了个脸熟。

下午春光明媚,他们几人在花园里闲逛,昔嫔指着一处紫红花丛说:“今年暖和,牡丹这么早就开花了。”

薛贵人看了笑道:“那是芍药。”

薛贵人长相平淡,性格温婉,是皇上一次出巡时偶然临幸的,带回宫后只温存了一个多月便忘了。他平日喜欢种花,对御花园里的花卉了如指掌,有了爱好,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并不算太难熬。

白茸分不太清楚两者的区别,只觉都是大团又浓艳的花,漂亮极了。“他们好像啊。”他赞叹。

“可不是吗,牡丹与芍药长得特别像,放一起兴许还能分辨一二,要是单独看可难分出来。”

“旁人难分,可薛贵人却是眼尖。”晔妃站在不远处讥讽,“花匠的儿子就是非同凡响。”

薛贵人抿嘴不语。

晔妃宽袍广袖,腰间一根镂空银丝带,突显出细腰长腿的好身材,来到花丛旁,伸手一指:“薛贵人既然懂花,就折一只开的最好的给本宫回去插花瓶吧。”

御花园的芍药均是嫁接杂交的珍贵品种,和外面的不同,枝茎柔软坚韧,上面长满尖刺,非得借助工具才行。薛贵人犹豫道:“晔妃请稍后,容我去拿剪子。”

“本宫事务繁杂,哪有功夫等,就这么折吧。”晔妃指着最深处一朵粉红的花说,“就那朵。”

薛贵人心知要摘下来,整个身子都要探进花丛,手指也势必被扎得流血,因此面露难色。

晔妃笑道:“哎呀,本宫忘了,薛贵人入宫三四年的光景,如今也是身娇肉贵,不再是手捧泥盆的庶人。那就换个人吧,昼贵人两个月前还在司舆司扫院子,手粗脚粗的应该能克服困难吧。”

薛贵人听了急道:“不,还是我来吧,昼贵人不知该怎么做,伤了花就不好了。”

晔妃道:“不会做就正好学学。昼贵人,去把花摘下来,本宫等着。”

白茸道:“这是强人所难。”

晔妃笑笑,一副我就是强人所难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薛贵人突然道:“我有副皮手套,要不……”

“都说了没时间等,赶紧的。”晔妃不耐烦了。

昔嫔道:“里面那朵粉花都快开败了,不若跟前儿这朵红的开得娇艳,插花瓶里最漂亮。”

晔妃垂眼:“那就依昔嫔,折这朵红的吧。昼贵人还等什么呢?”

白茸别无他法,慢吞吞蹲下身子,手刚伸进花丛就被扎了一下。他忍着疼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可花茎上的刺紧挨着,没有多少空隙,多次变换位置也没法折断。

晔妃的耐心耗尽了。

晴蓝机灵地悄悄伸脚一勾,白茸重心不稳,一下向前趴去,整个人跌在花丛里,无数尖刺扎进皮肉,疼得他直叫。

离得最近的薛贵人和玄青抓着白茸的衣服将人捞出。白茸脸上,手上胳膊上全是血痕,其中脸颊的伤最重,有个尖刺断进去。他瘫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看向晔妃:“你这是何意?”

晔妃眼睛一翻,可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慢条斯理地说:“昼贵人腿脚不利落也要怪我头上?不过你该庆幸,得亏没有花容月貌,否则伤了脸蛋还怎么活。”说完,施施然走了。

昔嫔道:“我的梦曲宫离得最近,先去我那吧。”

白茸捂着脸摇头。玄青道:“谢过昔主子,奴才扶小主回去就好。”

“你们这样怎么回?”昔嫔说,“让我的步辇送昼贵人回去吧,省得他再难受。”挥手让人把步辇抬来。

白茸没有推辞,他的双腿也扎了刺,现在膝盖一动就疼,实在走不了。

薛贵人很不好意思道:“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白茸靠在软垫上,勉强道:“跟你没关系,晔妃早就看我不顺眼,今日借题发挥罢了。”

回到毓臻宫,玄青服侍他脱了衣服,才发觉伤比想象中的严重。因为换了春衫,尖刺很容易扎透衣服,弄得全身都是血痕。脸上那处刺被太医取了下来,但不保证不会留疤。

玄青把药敷在他脸上,小声道:“小心将养,或许留不下印子。”

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晔妃太霸道了,专会折磨人。”

玄青叹口气:“万幸没扎着眼睛,要不然这辈子就毁了。小主为何突然摔进去?”

“有人碰我的腿,没蹲住,就摔了。”

“肯定是晴蓝搞得鬼,我就说他平白无故往前面挪什么,原来是使坏。”

白茸全身都疼,泪水止不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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