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贫穷人家的雪是不足观的(2 / 4)
虽然有风波,但还是能够曲折地达到平静的彼岸,她对于人生的态度说不上特别乐观,但也不是悲观,只是平静。
罗秀中作为五十年代的独生女,在家中自然是如同珍珠宝贝,以至于她谈恋爱,双亲都要跟在后面,黎毓贤是以为,她既然是这个样子,不如就不要结婚了吧,婚姻太困难太复杂,哪怕是恋爱时候怎样千方百计,终究无法阻拦抵挡婚姻之中出现的情况。
因此有一次,黎毓贤玩笑似的说:“秀中,结婚和恋爱是截然不同的事情,以后面对这种差异,你不会失望吗?”
旁边周淑文笑着说:“所以我们千金得仔细挑一挑,才能够结婚,结婚和恋爱肯定是不一样的,不过只要别差得太多,也就行了,生活毕竟是实际的,不能那样天天风花雪月,婚后就要平静下来了。”
周淑文的婚姻生活比较幸福,一提到自己的丈夫,便是“俺家松葛啊”,很亲密的样子,黎毓贤以为,语气中也带了一点骄傲和自豪,大约也是晓得自己的婚姻很是难得吧。
那时罗秀中也慢慢地说:“是啊,我也晓得恋爱与结婚是不同的,结婚后不再是恋爱时候的那种浪漫,生活是平凡的,我会去面对。”
此时罗秀中有点腼腆地说:“这样冷的天气,我当然不好要她们跟去,她们还要去,我给拦住了。”
黎毓贤一听,真的是可怜一片双亲的心意,也不知最后结果会是如何。
下午总算是没有主课,黎毓贤除了看守自习课,就是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又要准备下一次的小考摸底,中间传达室还给她送来一封信。
苏忱在斜对角办公桌笑着问道:“是哪里的信?”
黎毓贤看了一下落款:“报社的信。”
然后便裁开来,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转账单,其实也不多,就是几块钱,然而也必须转账,转账的手续费由稿酬中扣除,如果在信封中直接夹带钞票,当然比较省事,但是倘若丢失,就很麻烦。
苏忱眼神一亮,笑着问:“毓贤在写稿吗?”
黎毓贤一笑:“偶尔闲了,就随便写一写,很不成样子的。”
“这些年你想来都没有停止写作,能看一看你的文章吗?”
黎毓贤笑道:“你如果真的有兴趣,我的笔名叫做‘灵归’,偶尔会在XX报和XX杂志上见到的。”
苏忱扶着眼镜框说:“今后我自然会留意,不过眼前没有一点省事的法子吗?”
黎毓贤轻轻偏过头去:“我那里有一本手抄稿,如果不嫌弃,明天我拿来给你慢慢地看。”
苏忱笑道:“我就知道你这样细致的人,不会不留手稿的。”
在刘家屯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谈到吕碧城,苏忱赞赏吕碧城的词作,黎毓贤的关注点是:“吕碧城很精细,作品保存非常好,而且及时出版了。”
这一天晚上,黎毓贤回到家中,进门马上先点起炉火,将一些木柴填进去,划了火柴点燃,然后就等待房间里暖起来。
黎毓贤看着旁边黑乎乎的煤箱,家里也真的是很为自己费心了,十月初的时候,自己必须要买煤了,这一家原本的仓房,里面的煤仓几乎空了,八月搬过来,一直很少开火,多是在光门的那边用篝火做饭烧水,可是马上要进入冬季,必然要烧煤取暖,左邻右舍家家论车买煤,都是成吨成吨的拉回来,自己也必须买煤,毕竟这个冬天,自己还是要住在这间房里,冬季里溪谷之中也冷。
可巧黎文宾也问自己这件事:“小贤啊,你哪天买煤啊?”
黎毓贤一听这句话,汗毛就有点竖起来:“爸,不必为我担心,我自己能搞定的,当初在生产队,比这更重的活儿也干了。”
黎文宾:“你赶礼拜六或者礼拜天让她们送过来,我过去给你把煤铲进去。”
周六毓昆休假,周日卢保兴休假,黎文宾都不必过去带行娟。
于是黎毓贤买的这一吨煤,到底是黎文宾过来,帮她从仓房对着胡同口的那扇窗子铲了进去,留父亲吃晚饭,父亲也不肯吃,说家里还有事,忙忙的回去了,第二周的周日,黎毓贤提了两只山鸡回去家里。
此时虽然是要烧炕取暖,黎毓贤也尽量用木柴,这几个月来,黎毓贤休息日不是只顾欣赏溪谷中的景物,或者是在那里面读书,她捡拾了许多树枝,之前伐倒用来造桥的树木也劈成了一块一块,在太阳下晒干,储存用作冬季的烧柴,为了这些木柴,她特意搭建起一个简陋的木台,距离地面有一定高度,上面盖着塑料布,免得这些木柴给雨水浸湿,一部分木柴就储存在这里,另一部分悄悄拿到了外面。
过了半个多小时,黎毓贤烧好了晚饭,坐在卧室的小餐桌边吃饭,将那雪里蕻炒鸡肉丝送进嘴里,毓贤忽然间想到白天提到过的吕碧城,她曾经填过一首词,记述杨深秀的一幅山水画,杨深秀死在了戊戌变法上面。
自己的记性这些年来坏得多了,那首词本来是可以背下来的,如今在记忆中已经残缺不全,自己的记性坏倒也不是从这一世开始,经过三十年光阴,忘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