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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倒是所有人都在等着岳盟主一人发话了。
岳君亭数度欲言又止,眼看东方寻脸色阴晴不定,似又要拿话叫他难堪的模样,终于还是拗不过,只得尴尬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下去:
“那任平生在武林大会上留下八个字,说:‘六大门派,浪得虚名。’各派高手又如何肯服气?自然要追着他分个高下,为自家正名。奈何任平生的身手实在不凡,着实堪称天下无双。无论各大门派如何究极门人与他缠斗,他却从未有一次输过。只不过——”
他说到此处,忽然又不说了,反而先看了任遥一眼。
令狐羽立时了然。
“只不过江湖斗勇,刀剑无眼,如此一来二往,各大门派力压任平生不成,反是自家子弟都有所折损,从此便当真结下了仇怨,再难化解了。”
他思忖师父怕是不好当着任遥的面亲口把这话说出来,干脆由他来替师父说了的好,说完下意识去看师父脸色,见师父一副默认的模样,心知自己果然猜得不差。
那岳鸣鹿仍是十分不爽,更不心服,就在一旁气鼓鼓呛声:“伤了人就是伤了人,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师兄你何必替他说好话。”
一个“他”字,也不知究竟是指得任平生,还是任遥。
东方寻歪在座椅上,瞅着那少年冷笑:“自己技不如人还硬要苍蝇一样粘着人家招人嫌,伤了死了那都是活该,怪得到人家头上么?”
他一开口就吃了满肚子火药似的,夹枪带棒,怪声怪调,明知岳鸣鹿只是个受惯娇宠的半大孩子也还是偏要与孩子置气。
岳鸣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针对,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眼看当场又要争吵不休。
令狐羽实在是看不下去,慌忙一把拽住小师弟,揉着他后心安抚顺气。
岳鸣鹿仍是气得面颊通红,死死咬着牙。
那东方寻见之竟还来了劲头,偏要拱火一样,又含讥带讽补了两句:“你有什么可跟着起急的?人家与六大门派争执,关你西岳太华什么事?”
如此一来,算是彻底把岳鸣鹿给撩炸了。
“你这个魔教妖人不许胡说!我西岳太华,天下第一!”岳鸣鹿当即什么也不顾了,蹦起来就与东方寻对骂开来,恨不得要扑上去直接撕了东方寻那张嘴才好,那还记得亲爹叫他得唤东方寻一声师叔。
令狐羽有伤在身,拽不住师弟活蹦乱跳年轻气盛,反而险些扯着伤口,只好忍痛皱眉,靠回任遥怀里,才稍稍往后倾身,就被任遥结结实实撑住了。
任遥似根本没瞧见也没听见岳鸣鹿究竟在折腾吵闹些什么,满眼关切都只望着令狐羽一人。他见令狐羽额角都渗出冷汗来了,忙抬手拿袖子轻柔擦拭了几下,才不悦看了岳鸣鹿一眼,沉声斥了一句:“别吵了,你伤着羽哥了。”
岳鸣鹿闻言猛回头向令狐羽望过去,见令狐羽果然一副口唇泛白满头冷汗的模样,似是伤口又要开裂,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这才手忙脚乱地扔下东方寻不理了,转身跑回床榻边,抓着令狐羽哀道:“大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伤口又疼了么?”
令狐羽已然头晕脑胀疲倦不堪了,心道:你们都有话好好说,别跟唱大戏一样折腾,我就什么事也没有……
心里倒是对东方寻方才所言已有了一番计较。
“师父,那任平生在武林大会上所说的六大门派……是哪六门?”
他靠在任遥怀里稍稍缓了一口气,才如是问岳君亭。
倒是也没指望师父会亲口答他。
果然,话才出口,就见师父一脸无奈地拧着眉,嘴唇抿成一线。
令狐羽识得这脸色,便转眼去看东方寻。
东方寻到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还得意欣赏了一下岳君亭郁郁不爽开不了口的脸,才曼声曼调解释:
“当时所谓武林六大门派,乃是指得洛阳苏氏、川南峨眉、云梦泽百里剑宗、嵩山少林还有武当和丐帮。贵西岳太华派,自称天下第一,却实在是没落门第,派不上名号,只好屈居第七罢。”
他所说的,却是多年前的江湖事。自从二十年前各派围剿任平生夫妇之后,就少有人提起了。江湖人议论最多的,反而是哪六块群雄令究竟落入哪门哪派之手。直至岳君亭做了这中原武林的盟主,江湖中又盛传岳君亭已然集齐了六块群雄令,什么六大门派的名望就更是再也没人说了。
但今日所谓兴盛,也不过是一时的表面荣耀,实则危机四伏,随时可能高楼坠落,反倒是旧时衰颓,更叫人刻骨铭心。
岳鸣鹿年少,不知旧事。但令狐羽打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对早年师门之清冷落魄,其实都记在心上。
师父一生执念,便是想要承祖师遗志,再兴太华,为此已然付出太多,也着实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使得太华派重回了百年以来的至高巅峰。如今江湖中人提起师父这个武林盟主与西岳太华,虽然少不了在背后腹非心谤,可又有几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当真没有半点羡慕嫉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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