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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方代教主对他师父岳君亭分明是在意到不行,怎么说也是名震一方的风云人物了,就为了跟他师父吵几句嘴竟然连脸面都不要,当着这么些小辈什么话都张嘴就来。偏他师父竟也一反常态,听之任之由着东方寻打骂也就罢了,竟然还接话……
令狐羽心里笑得要死,果然见自己那些师弟妹们也各个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杵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拼命把脑袋埋着。
他其实也有些怕那东方寻闹起来不管不顾,更担心师父要彻底被东方代教主弄得颜面扫地了,当着徒弟们的面尴尬,便故意歪在门框上,做出个头晕脚软的样子换了一声:“师父,我才刚醒来,身上仍是觉着乏力,不然请东方代教主进屋坐下再说吧——”
这原本是装装样子给人看的,好给他师父铺个台阶。
谁知他话才刚出口,一旁任遥便急了。
任遥只见他一副虚弱模样,哪里还顾得上猜他什么心思,当即大步上前,把横在中间碍事的岳鸣鹿往旁边一扒拉,就将令狐羽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
这一抱,抱得令狐羽措手不及,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慌忙拽住任遥衣襟斥了一声:“阿遥!我师父和你东方叔叔都还在外头站着,你怎么——”
任遥根本不听他说完,就坦然道:“羽哥你伤都还没好,就好生躺着歇息,不要下地走来走去的。我东方叔叔他们自己跟着进屋来又不碍事。”
说话间他已抱着令狐羽到了床边,不由分说按住了,还特意不甚放心地拽了被褥过来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又拿软枕仔仔细细给令狐羽垫在腰后。
令狐羽真真是无可奈何,更被他这般体贴撩拨得满心甜蜜,再埋怨也不忍心,只好认命地靠在床头苦笑。
外间岳鸣鹿刚被一巴掌推开,还正发愣,再听见屋里传来这一番对话,气得捶胸顿足。
东方寻见此情形,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一副喜见自家侄儿找回了场子的模样,也不等岳君亭招呼,就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一拂衣袖,跟着大步走进屋去。
岳鸣鹿本能想向父亲求援,却见父亲并没有什么打算维护他的意思,委屈也没办法,眼泪都要出来了。但他仍是固执地站在令狐羽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
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性子,又是什么心思,做父亲的如何能不知。
岳君亭也没说话,就看了岳鸣鹿一眼,把其余徒弟们遣散了,然后绷着脸闷声往屋里走。
走到门口时,眼角余光瞥见岳鸣鹿仍然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倔得像头小牛犊子一样。
岳君亭不由在心底暗叹一声,只好沉沉开口换了一声:“你也一起进来罢。”
岳鸣鹿得了这许可,这才赶紧跟上来,揉了一把眼时,却是眼眶早已红了。
才进到屋内,就见东方寻正在给令狐羽诊脉。
任遥也丝毫不避讳,就大剌剌坐在床边上,握着令狐羽另外一只手,一副极为亲密的模样。
如此情景瞧在眼里,到仿佛他大师兄已经不是太华派的人了。
岳鸣鹿心里何其煎熬,只觉得有苦水汩汩往外冒,浸得他心尖儿生疼,忍无可忍才想发难就被父亲瞪了一眼。
“你就在此处好好站着,莫要再惹事。”
岳君亭冷冷撂下这么一句,便也走上前去,略俯身查看一眼令狐羽的脸色,转面问东方寻:“羽儿的伤势如何?”
岳鸣鹿眼巴巴瞧着,想过去找大师兄也不敢,心里到底知道若非自己当初莽撞大师兄也不至于受此重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了头,一声也不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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