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 深宫母子剖心意 贼巢公子险脱身(1 / 2)
“皇帝,你禁足了你皇叔,是不是觉得已经仁至义尽,完全是无奈之举?”身形纤瘦的宫装美人轻轻落下手中的笔,捧起抄了一半的佛经,“齐王辅政以来,彻查贪腐,得罪了不少人吧。”
“母后……”小皇帝刘温伏在太后膝头,叹气道,“张丞相尸骨未寒,他的女儿就死在宫中,皇叔难免要受些非议。”
“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最看中齐王这个弟弟。”太后怀念般地抚摸着小皇帝的头发,“当年他要立哀家为后,朝野中反对的声音很大,都不看好我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宗室之中,就只有齐王立场鲜明地站在我们这边。”
“朕知道。”小皇帝闷声道,“皇叔……不论他身份如何,他是真心将我们作为亲人相待。皇兄在世的时候对他多有提防猜忌,皇叔也没有因此灰心,还一心想帮我们。”
“正是如此。皇帝年幼,但心思聪敏,更胜于你二皇兄。”太后头上的步摇微微颤动,“那些朝臣嘴上都是家国大事,实则想得却未必长远。摄政王把持朝政看似霸道,但目前除了刘昭,还有哪个有能力统御群臣?敛财无道的洛严,还是拥兵自重的穆尚真?”
“母后……后宫,不该评议朝政。”刘温表情不变,淡淡地开口,“让我处置此事,也是皇叔的意思。”
“哀家是平民之女,不会干预皇帝的大事。”太后润了润笔,淡然望着墨迹未干的佛经,“只是希望皇帝明白,你才是九五之尊,不论你是听从群臣的提议也好,遵从摄政王的意思也罢,你总归要有自己的决断。这朝堂……人人都可以插嘴,但这江山终归是皇帝你的。”
“朕……明白。”小皇帝的眼睛水润而有神,肖似刘昭,他低声叹息,“张氏急着自缢,只怕也是顾不得了,她不是悲痛失度,而是怕皇叔那件事被人知道。母后,我们宫里,到底还有多少心不齐的人呢。”
刘昭饮了一口酽茶,头又开始突突地疼。桌上的折子凌乱地摆着,角落里一炉淡香静静地烧着,适时地抚平了刘昭疲惫的神经。
“风衍。”摄政王禁足在家,只穿了半旧的灰袍,柔软的质地顺着手腕滑下来,“世子回府后有什么动向吗?”
“殿下。”进来的却是风卓,“风衍同陈世子府的钟先生去寻洛公子了,今日执勤是我。”风卓恭敬地跪在书房地下,“世子回去后没有外出,看了我们提供的情报之后便留在书房,晚上早早就睡了。”
刘昭摸了摸手指,才想起来自己那只扳指还在陈松那里,“怎么就给他留了那个,也不是什么好玉。”
“殿下?”
“没什么。你去吧,贺大人有新的消息吗?”刘昭忽然问。
“贺大人把小张大人安抚住了,说是小张大人没有怪罪殿下的意思。”风卓从容回禀,“只是张公子悲痛过度,缠绵病榻,恐怕暂时还不便面见殿下。”
“无妨,左右我要禁足,也见不了他。”刘昭摆摆手,“去吧,若是小张大人想起什么新的线索,再来也不迟。”
他望着陈松留给他的安神香,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毒杀案现在并不是最紧要,最棘手是幕后那人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僻静的院落,门口把守着的人有一次换了班。白襄搬了椅子坐在洛向安床头,伸手扯开小公子的亵衣,试了试胸口淤黑的掌印。
“死不了,就冯老大那点儿本事,还不至于一掌要了你的命,放心吧,养得好。”白襄抽回手,笑吟吟看着洛向安惨白惨白的小脸,“我最厌烦你这种人,所以洛公子最好有话直说,别做这个可怜样子给我看。”
“早有耳闻,白少帮主能力强悍,却不知道原来真的在京城大展宏图了。”洛向安低声道,“在下连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如何当的起少帮主亲自问话。”
“是么。这一掌虽然不致命,但波及肺腑,你应该是剧痛不止才对,他们说你还有余力在路上打听我们的消息,就凭这个隐忍劲儿,你也当得起我一问。”
“我真的不知道张钰拿到了什么,去往哪里……”洛向安苦笑一声,却疼得哆嗦了一下,“我只是想往外递个消息……您看,我爹虽然不把我当回事儿,我总不能不孝……”
“过谦了,洛公子。你家里庶出兄弟那么多,还没一个敢和你叫板的吧。”白襄很有耐心地盯着洛向安垂下的眼睫,“洛老爷子的第一任继室是怎么死的来着?哦,对了,是被疯狗咬了,母子俱亡,据说死状很痛苦啊。那年你几岁来着?”
“她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传上了病,与我何干。”洛向安静静地盯着地板上的一点,低声道,“说起这种事……少帮主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你爹现在是文臣之首,你说我想要什么?”白襄笑意不变,绿眸子冷漠地盯着他,“别装你不懂,洛向安,你虽然是嫡子,却不可能在洛家真正掌权,不如我们合作。”
洛向安缓缓掀起眼皮,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白襄,“什么叫不可能真正掌权?”
白襄笑意愈深,“小公子这个表情倒是好,怎么样,认真想想我们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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