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山 质子入住齐王府 忠仆受陷恶人窟(1 / 3)
钟砚之转身欲去,却听见有人在他身后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钟砚之猝然转身,疾退两步,手中已然握着一把寒光莹莹的匕首,“阁下是何人。”
对面的男子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打扮却像个寻欢作乐的普通嫖客,穿了一身绯红的锦衣。这人气韵绵长,瞳光内敛,是个练家子,却并没有攻击,只是咧嘴一笑,“公子,在下并不是什么恶人,只是那兰鸢小友走得蹊跷,在下怕你找了道儿了。”
钟砚之挑眉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再退一步,防备地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小院儿,“不劳阁下费心。”
他本在房屋的阴影里,这一退却到了月色下,脸颊弧度圆融,到了下颚却拐出一个固执的角度,黑乌乌的眼睛看得人心里一跳。
那绯衣男子愣了一下,随机脱口而出,“我是风衍,公子,你刚刚碰没碰那个尸首,我想——”
话还没说完,钟砚之足尖一点,飞掠而去。
“哎——”风衍无奈地一撇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嗨,真是的,我真的不是坏人啊……怎么跟小松鼠一样胆小。”
他回过身,面对兰鸢的尸身叹了口气,“可怜的兰鸢弟弟,得罪了。”
“殿下!殿下!”
好痛……真的好痛……
剧烈的痛楚几乎将小小的身体撕碎,他惨叫着在床上翻滚,“啊啊啊!痛!我好痛!娘……啊啊啊!”
“殿下这么倔……”
什么东西咬破皮肉钻入体内,疼痛蔓延到全身,他失去了翻滚挣扎的力气,蜷缩在床上忍受着漫无止境的痛苦。
“够了!不需要这样!给他解开!”少年愤怒的声音带着稚嫩的威压,有人划开他的手腕,什么东西爬出来。
皇、皇兄……救……
“小昭!别怕,没事了,不疼,不疼了……”
“放过他可以,但是他得……”
“殿下!”
“唔!”刘昭从泥泞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从书案上一歪,冷汗涔涔地就要倒下去,偏头痛如同针刺一般跳动着,过了半晌才缓过来些。
“殿下,要不要传太医?”风卓担忧地扶着自家主子,他眼看着刘昭伏案睡去,深陷噩梦中,此时扶着的身躯甚至还在发冷,“您太过劳累了。”
“什么时辰了。”刘昭定了定神,脸色好转了些,就着风卓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推开侍卫靠在椅子背上,低声道,“不要这个,太淡了,去沏一壶酽的来。”
此时已经四更了,刘昭喝了浓茶,灭了炉里的香,闭目养了养精神。风卓又进来,低声禀道,“主子,风衍回来了,说,兰鸢死了。”
刘昭轻轻掀起眼皮,唇上的血色还有点淡,“兰鸢?”他随即想起来,揉了揉额角,“这么说来……风卓,你去一趟陈世子府上,就说我要见他。”
陈松坐在马车里,用手里的扇子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墨声,“别蹲着,到我旁边坐着。”
男孩子挠了挠头,这才肯坐上来跟主子并排挤着,苦恼道,“公子,我等会儿还是坐在外头赶车吧,齐王规矩大,看见我一个小厮跟您一块儿坐车……可别让他们大梁人看轻了。”
“齐王哪里会在乎这个。”陈松披着刘昭送的斗篷,薄唇以抿,忍俊不禁地看着小厮圆圆的小脸,心道,搞不好齐王就爱你这样面嫩的少年郎呢。
“下次还是让砚之哥哥陪您出来吧,我有点怕。”墨声坐得直直的,脑子里都是坊间传闻里齐王果断勇猛的形象,“不如——”
“墨声。”陈松忽然眼皮一抬,温润的目光瞬间凝成锋利的寒光,低声道,“有敌。”
墨声小脸一绷,轻飘飘蹿出了马车,在马背上落定才看见远处提刀袭来的人。他抽出一柄长刀,毫不犹豫地跟来人缠斗在一起。
风卓带人赶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两三个人,一个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一抽手里的长刀,痛快地结果了高他半个头的对手,带出一道飞溅的血路。
“世子受惊了!在下风卓,奉齐王之命接应世子。”风卓带来的人迅速清理倒地的袭击者,从马肚子底下扶出瑟瑟发抖的车夫。他自己来到墨声跟前,“可有活口?”
墨声圆嘟嘟的小脸上带着飞溅的血点子,有点紧张地抬起头,眨眨眼睛,脆生生道,“我……我功夫不太好,没有余力活捉。”
“呵呵。”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道中,刘昭的声音透过车窗,闲谈一般和煦,“忠心护主,是个好孩子,赏。”
他微微挑起车帘,正看见墨声把陈松从血泊中的马车上搀下来。陈世子一身黑衣,越发显得腰背瘦削,面如冠玉。已是夏夜了,陈松身上还规规矩矩地过着他送的斗篷,抬起水光流转的凤目朗声道,“多谢王爷亲临施救,陈松感激不尽。”
“世子人在梁京,却两次遇袭,本王惭愧至极。”刘昭叹息一声,“若不是本王这么晚惊扰世子,世子也不会遇险。世子若不弃,请上车同坐。”
刘昭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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