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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投石问路(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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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不方便当面说,这才写在纸上,托人送过来。曲默也便没有避开邱绪,捻起信封,便要拆开查看。

曲江道:“若无他事,老奴告退。”

曲默摆摆手:“去吧”。

拨开蜡封,打开折叠的宣纸。

却见纸上只有几个大字:杜骁  戚卓  吴仲辽

落款是燕贞的王印。

曲默观之色变。

“写的什么啊?这么吓人?”

邱绪见曲默脸色不对,狐疑着凑上去看,而后脸上的神情也僵住了。

“我想起来了!去年过年我回京,去北疆前嗣…燕贞是叫我给你带了封竹筒信,那上面说叫你杀戚卓来着……他该不会是旧事重提,还想着那件事吧?”

曲默回想起昨日遇到的慧真和尚——原来他所指的东南,并非暗示南下的曲鉴卿,而是在燕京东南方向的仁亲王府。

曲默鬓边青筋跳着,呼吸都有些颤抖,他将纸揉皱了,握在拳头里,半晌,一言不发。

邱绪吓了一跳,“他写的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啊?三儿?你说话呀!你有什么事说出来…你别吓我……”

曲默深吸一口气,松手将纸团扔在地上,朝邱绪道:“没事……我没事……”

曲默将曲岚给他的那块牌子,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邱绪,“你把葛炀押到亁安山去……我…我得去找燕贞。”

正月廿贰,江南,药庐。

曲鉴卿在燕京时,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繁忙。年少时忙着读书,考取功名做了官之后又忙着处理政务。是以曲鉴卿刚到药庐时极不习惯,夜里睡得早,每日卯初便醒了,因无事可做,便睁眼僵卧在床上直至天明。

起床后便是被禾岐摆弄身子,不是焚艾,便是药浴,又或喝些苦汁子,闲了便叫齐穆给他支个躺椅,在房檐下晒太阳,一睡就是一下午。

彼时曲鉴卿便想起曲默来了——若是有他在,闲时说上几句话,倒也解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的身子确确实实也好了起来。创口结了厚厚一层痂,走路时不扯着疼了,养在身上的蛊虫不再啃噬血肉筋骨,咳嗽也缓解了许多。

可见曲默说的实在对极了——这个“闲”字,确确实实是养病的灵丹妙药。

不受案牍牢形,精气神好得很,药也喝的少了,每日侍弄花草、捻香泼茶、素手弄琴,实在闲散得趣。

是日,上午起了些风,赫连白蕤见外头有人放风筝,她觉得新奇,曲鉴卿便打发了齐穆去陪着她放风筝。

江南的春天来得比燕京要早得多,还是正月里,晌午日头正盛的时候便连袄子都不用穿了。

曲鉴卿一行落脚的地方,还是十年前曲默与曲献姐弟俩住过的,四进四处的宅子,院落规划得精致细腻、错落有致,出入间是江南常见的红墙黛瓦、圆拱小门。

最西边衔了一处小水塘,临水建了个凉亭。曲鉴卿用罢午膳,散步消食行至此处,恰巧见水中红鲤摆尾,便找下人要了些鱼食来。

曲鉴卿斜倚栏杆,间或抛洒一把鱼食,而后便垂眸看着——那池边的鲤鱼全堆在水面上,为了夺食鱼口一张一闭,你挤着我的头、我又撞着它的尾,水花星星点点,在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圈圈的涟漪来。

“大人。”

不知何时,一人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在了曲鉴卿身后。

因为认得声音,所以曲鉴卿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甚至不曾回头,只是问道:“了结了?”

那人低着头,兜帽盖住了眉眼,露出的下颌与半截鼻子有着坚毅的弧度。

“了结了。在吴仲辽回北疆的路上动的手。”

曲鉴卿垂眼,抓了把鱼食撒在水里,又问:“没留下什么把柄?”

“该是……没有。”

“没有?若真是手脚麻利,上回封死了杜骁的口,又怎会有这趟差事?”

曲鉴卿说得云淡风轻,那人撑在地上的手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阿庆……属下无能!”

一小碗鱼食见了底,曲鉴卿低头,拿帕子擦拭着手指。他眉头轻蹙,不知是嫌弃那鱼食弄脏了手,还是嫌下属办事不力。

“等回了燕京,你自去领罚。”

“是。属下……还有一事要问……”

“讲。”

曲鉴卿转身朝回走,那人即刻跟上:“吴仲辽的妻儿是否要……?”

“不必。在京城动手风险太大,既然吴仲辽已死,此事便到此为止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个杀下去,总也不是办法。”

曲鉴卿嘴上谈论着人命关天的事,可脚底下却步伐悠然,眉目间神情散漫,一点不像是在谈论生死大事,许是他已司空见惯,又似乎是倨傲跋扈到了极点,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曲岩那女儿有消息了没有?”

“此事是官差还有岚二爷手底下的铁卫在办,还不曾寻到下落。”

曲滢萱消失大半个月了,寻人的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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