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月下闲步(1 / 2)
59.
曲默执意要牵着曲鉴卿的手,但曲鉴卿不肯。
曲默也知道这是要避嫌,怕路过的下人瞧见了,若是传出去只言片语,于两人都无益处。
但知道是一回事,听不听便又是另一回事,曲默借说:“大晚上谁有那闲情逸致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来。”
却不知曲鉴卿想到了何事,听了也不回曲默,只是低着头一味地抿嘴笑。
曲默问曲鉴卿笑什么,他却又摆着手不肯解释。
曲默觉得自己不能平白无故被戏耍一番,于是抓过曲鉴卿的手,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在他手背上以示惩戒:“不许笑了!”
“好。”曲鉴卿温声应了。
对曲默,曲鉴卿像是一汪温吞的水,总是任他索取,惯着他宠着他,然而却从未在情爱上允诺过他什么,譬如经年的思念,又譬如是情人间一生一世的誓言。
恍若这情意斑斑都是虚无缥缈的梦,梦醒了碎了,一切便又会不复存在。
虽说曲默一个男子,如此这般患得患失的像个深闺妇人,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的,但事实又的确是如此。与曲鉴卿相处时,即便是耳鬓厮磨,情话也蜜里调油的甜,曲默却总觉得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安,非要抓住点什么才算安心。
是以这般十指相扣,曲默这才觉得踏实了许多。
曲默提及先前太子与唐御来找他的事,问曲鉴卿怎么看。
曲鉴卿方才那无端兴起的笑意已消散了,恢复了往常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反问曲默是如何回复这两人的。
“我写了封信送到田攸府上,问他的安,信中只写了两笔那刑部主事的案子,并无提及太子。至于唐叔叔那事我倒是应承下来了,可能不能抓着人还要另说。”
曲鉴卿颔首:“你原先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给太子当了两三年伴读,他什么心性你该是清楚的。此事你自己拿定了主意,便无须再来问我。至于那私盐的案子,牵扯甚广,你即便应承下来了,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曲默道:“我记下了。”
曲鉴卿稍一颔首,伸手替他拂去了掉在发上的碎叶,未几,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陈陂说你这两天头疼?还疼么?”
曲默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狐疑,随即不满道:“前天凉风吹的……这陈陂也真是事多,一点小风寒也要报给你听。”
曲鉴卿听他话里那点不满不像是假,心里些许不安也打消了,只道:“在其位谋其事,他也是奉命而为,你怪他做甚么。”
“父亲说得极是~~默儿知道了。”曲默一耸肩,故意拉长了语句,调笑着回他。
曲鉴卿没理他这卖乖,只问道:“月中是你生辰,粗粗算来还有八九天。今年你想怎么过?”
原先让常平问曲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曲鉴卿突然来问,曲默真倒是仔细想了一会儿:“二十一,也不是甚么整岁数,不必铺张了。你回来陪我吃碗面就好。”
闻言,曲鉴卿轻挑着眉梢,难带话里带些玩味:“当真?”
曲默笑道:“如若能再捎带些别的,譬如春宵一夜、洞房花烛之类,那才最好不过。”
曲鉴卿听了,笑说他没个正经。
夜里又起风了,曲鉴卿被曲默抓着的手也凉了不少,曲默本想放在唇边呵口热气,而后带曲鉴卿回去歇息。但触及曲鉴卿手腕时却觉空落落的,曲默一时记不起少了什么,朝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于是便问曲鉴卿:“你手上常戴的那串佛珠呢?”
不知缘何,曲鉴卿面上闪过一丝痛楚,但他掩饰得很好,转眼便被惯常的漠然代替了。他将手从曲默那处抽出,应道:“去接北越使臣时,不知落在哪儿了。”
曲默倒是没觉察出曲鉴卿神色的不对,只是想着曲鉴卿吃斋念佛,那珠串也带随身了好些年了,丢了委实可惜。
回去路上,曲默本想跟曲鉴卿一块回和弦居睡,却被曲鉴卿一口回绝了,叫他老实回蘅芜斋待着。
问及原因,曲鉴卿面不改色,说道——你风寒才好,不宜行房事。
人家曲鉴卿说得大大方方毫不在意,曲默听见“房事”二字倒是臊了个大红脸,他抓着曲鉴卿的手不肯松,打了好一会儿腹稿,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只想搂着你一块睡,什么都不做!真的!”
语气诚恳,言辞凿凿,令人信服。
但曲鉴卿深知曲默德行,这会儿根本不信他那套说辞,只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觉得我信不信?”
曲默要比曲鉴卿高上半头,后者看他时便挑着眼尾,加上那淡漠的神情,这一眼在曲默看来便十足风情,甚至有些媚意。
曲默自是不敢再看了,只低头腆着脸说了个“信”字,而后便被曲鉴卿甩在了路上。
曲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抬手摸了摸鼻头,极腼腆地抿着嘴,笑了。
贪图美色又吃不到的结果,便是他在梦里与某人大战了三百回合,第二日还要去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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