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仲夏之夜(2 / 2)
出来替他擦脸上的水,恰逢那边曲江带人拿着曲默的衣裳折返回来,曲鉴卿着手便在少年后脑处朝下一摁,轻声道:“低头,有人来了。”
曲默知是为了他的眼睛避嫌,他低低应了一声,顺势将脸埋在曲鉴卿身前的衣裳里,重重吸了一口气,抬眼去看曲鉴卿,轻声说道:“父亲身上好香啊……”
曲鉴卿叫曲江带着人回去,而后将棉布与衣裳递给曲默,应道:“混说什么,穿衣裳。”
“父亲替我穿。”
“今儿个发的什么疯?”话虽如此说,他却真拿着棉布给曲默擦起了头发。
曲默却半点不识羞,嬉笑道:“父亲待默儿最好了!”他说话时揽着曲鉴卿的腰身,半个身子都倚在曲鉴卿身上。
曲鉴卿拿了亵衣给曲默套上:“今日课业完成得如何了?”
曲鉴卿给曲默系侧襟的带子,细白修长的手指偶尔划过少年尚且单薄的胸膛,月光稀薄叫人看不清,曲鉴卿便俯下身低头,他将眼睛凑得很近,由是露出后边一段白皙光洁的颈子——曲默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像是置身于一团热腾腾的水汽里,身上开始冒汗,心跳很快,快要破膛而出。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搡了一下曲鉴卿:“不必了!我还是自己来!”
不料他先前带上来的水打湿了地面,而曲鉴卿正好站在那处,如今被他着力一推,便脚下打滑,仰面跌了下去。
“父亲!”
那一刹,曲默瞥见曲鉴卿眼底的惊慌,这才知道他那一向无所不能的父亲竟是不会水的。于是想也不想便跟着曲鉴卿跳了下去。
沁凉的水漫过口鼻,曲默挥壁搅动着池水,向曲鉴卿游去。
很难想象,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少年,是怎样将一个成年男子从水中拖到岸上来的。
曲鉴卿坠下去的时候不长,但少不了呛几口水,此际扶着曲默在岸边咳着,大口喘息。
曲默知道自己犯了错,只轻轻拍着曲鉴卿的背,一句话都不敢讲。
末了,曲鉴卿平稳了气息,站起身来数落他:“下回晚上别到水边来了。”
曲默连忙点头称是,乖巧地像是一只才方足月的小兽。
曲鉴卿有些脱力,半垂着眼,摆了摆手:“罢了,你回去吧……”
曲默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道:“默儿扶父亲一道儿回去吧。”
曲鉴卿再没推辞。
由是父子二人便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走了回去,衣袂都滴着水,走过时留下两道小水畦,深深浅浅地,时而交叠,时而规整,最终又都消弭在了夜色深处。
曲默回去后,常平又围着他一通转,而后曲默自是早早睡下,常平还点灯熬油地伏在案上,仿着曲默的字迹替他抄书。
夜间,曲默做了个梦,一个他此前从未做过的,荒诞又僭越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池塘边,与曲鉴卿对立,一如晚间那般。
曲江带人来寻,被曲鉴卿打发之后,后者便给他穿衣裳。
梦里他看不清曲鉴卿的脸,却将那段白皙的颈子看的清清楚楚,他脸上发烫,身上也热的很。
但不同的是,曲默在梦中没有推开曲鉴卿,他伸手攀住曲鉴卿的肩头,在那人怀里侧过身子,去亲那段让他变得奇怪的颈子,一点一点,从后颈吻到前面的喉结,然后唇齿交缠。
曲默虽看不清曲鉴卿的面容,但却知道他在对自己笑。
两人抱在一起,在水边的矮草里亲吻,男人解开此前为少年穿好的衣裳,温柔的、湿热的、细腻的,抚摸夹杂着细吻,从上身到两腿之间,将少年仍在发育中的阳物含在了唇舌之间……
而后曲默便醒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惊惧之余,他感觉到胯间有什么黏湿的东西,糊在了亵裤上,他正为自己的尿床而暗自羞愧,偷偷摸摸避着小厮拿干净衣裳来换,却在换下的亵裤上看到一摊白色浓稠的……黏液,而他胯间的物什还不曾萎靡,昂扬着头,是那段淫靡梦境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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