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我在盛裕岩的房间里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我揉着太阳穴看了看四周——盛裕岩不在房间里。
我下了床回到我自己的卧室里洗漱换衣服,随后走下楼,看见盛裕岩在厨房做早饭,他围着一件浅绿色的围裙,袖子卷起,白皙的小臂上一片醒目的青紫。
我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盛裕岩正好做完早餐,端着盘子转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看见我,便露出笑,开口道:“早上好主人,我以为您会多睡会儿,就想着做完早饭再去叫您。”
他脸上的伤有点吓人,特别是额头上的,一片淤青,虽然处理了血迹但没有包扎,破皮的伤口十分显眼,脸颊和嘴角处也有红肿,他脖子上的五指印也没有淡去,狰狞地攀附在上面,彰显着他曾受到的虐待。
但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对我笑得讨好,将早餐端到我面前后,主动地跪在我脚边低头用嘴吃盘子里的煎蛋和面包,我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说:“上来坐着吃吧。”
盛裕岩抬头惊喜地看着我,连连说了几声“是”,便拿着盘子坐到了位子上,他拿着叉子,开玩笑地说道:“太久没用叉子,还觉得挺不适应的。”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就是贱得慌。”
盛裕岩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笑得很开心,他回道:“对,狗奴就是贱,只对主人贱。”
吃完早饭,盛裕岩开始收盘子洗碗,我便从客厅的柜子里找出医药箱,等他走出厨房,我招手让他跪到我面前,接着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花,给他消毒额头上的伤口。
“嘶……”盛裕岩倒吸着凉气,眉头紧紧皱着。
“现在知道疼,昨晚为什么不躲?”我像是惩罚他,稍稍加重了一点力气,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没敢躲开。
他忍了好一会儿,见我收回手,才松下一口气,说:“狗奴怕主人生气。”
我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昨天喝了酒不清醒,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看你是故意被打,好找我的茬。”
“不是的,主人,狗奴真的是怕躲了,主人更生气。”他解释道。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昨天他真的躲了,照我那个劲头,说不定真会把他打死在那儿。
我不再和他多纠结,往他额头上贴了块棉布,随后抬了抬下巴,说:“衣服撩起来。”
盛裕岩听话地撩起衣服,露出一大片青紫淤青,看得我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严重的暴力倾向?以前我再怎么醉,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啊。
我皱着眉头从医药箱里拿出瓶红花油,站起身对盛裕岩说:“躺到沙发上去。”
他躺上沙发,眼巴巴地盯着我看,大概是在装可怜,但他这一身的伤,确实是挺可怜的。
我往手心里倒了点红花油,捂热后往他肚子上抹,他痛呼一声,身体都开始打抖,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疼还是演戏,可能都有那么点成分在,我抿了抿嘴唇,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上完药,我一手的红花油味,在洗手间里洗了两三遍,那股味道才淡去。
出来的时候,盛裕岩已经收好了医药箱,正乖乖地跪在沙发边等着我的到来。
我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多信,发现在半个小时之前顾渝给我发了消息,说是明天上午十点在昭盒路集合,他家的司机送我们一起去温泉山庄。
我看了那条信息才想起来明天要和顾渝、言落封他们去温泉山庄,看来真是昨晚酒喝多了,该忘的不该忘的全给忘了。
我回复顾渝说我知道了,随后关了手机对盛裕岩说:“待会收拾行李,明天早上九点叫醒我,晚上你也不用做饭了,出去吃吧。”
“是,主人,”盛裕岩笑了笑,又说,“主人第一次带我出去吃饭,好像约会。”
我瞪他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蹬鼻子上脸?”
他忙摆好跪姿,说:“对不起,主人。”
不知是因为明天要出远门,还是今晚要出去吃饭,中午过后盛裕岩一直都安分不下来,我看着他越来越觉得烦,给了他一巴掌后提着他把他扔在客厅的角落里,又找来麻绳绑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只能维持分开双膝,双手背在身后的跪姿。
我命令他跪在角落里不准出声不准乱动,动一下就扇两个耳光,出声或者求饶就扇十个,果不其然盛裕岩安分下来,乖得像只小猫,我便骂他天生贱命,像根蜡烛,非要人点一下打一顿才知道该怎么做。
解决完盛裕岩,我坐回沙发开始看电视,刚点上一根烟,就收到了言落封的电话,言落封从昨天开始就十分奇怪,为了他弟弟给我打电话不说,还会时不时戳我的多信和我聊天,聊得也都是不明所以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喂,言落封,怎么了?”我问。
“言广,我想托你做件事。”言落封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吸了口烟,说:“你身边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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