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她，我就不想和她在一块”

乔琳目瞪口呆。

一周前的订婚仪式上，她还在因为周家的二小姐在宴会上和她穿了一个颜色的礼裙而在心里咒骂她是个小碧池，而一周后，她却浑身是血，坐在某处废弃大楼的天台上，身边躺着被她怼死的改造人尸体。

“不算杀人，真不算，”赵瑟看她骤然煞白的脸色，打起圆场，“这些改造人都没有明确的自主意识，和机器人没区别。”

欲盖弥彰！阿煜喘着，意味深长地瞟了赵瑟一眼。

或许是身边这两个男人都是杀人如杀鸡的狠角色，气氛并没有很沉重，乔琳一时懵懵的，脑回路还停留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改造人算不算人的伦理命题上，潜意识逃避着自己已经杀了人的事实。

“走吧，再不走可能又有麻烦。”赵瑟起身，拾起一把匕首，慢慢走下天台。

“嗯。”阿煜也勉强站起身，跟上赵瑟的脚步。

走？走哪儿啊？乔琳坐在地上，眼看着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起来，下楼去了。

十秒后。

“操！就觉得忘带了什么东西。”赵瑟大步又冲回天台，捞起乔琳背在背上。

“去哪儿啊？”乔琳双臂勾住他脖子，小声问。

“回基地。”赵瑟瞥了乔琳一眼，声音闷闷的。

*

狡兔三窟。

赵瑟和阿煜的“基地”是郊区一处异常偏僻的废弃水厂，夜半三更时他们才七拐八拐的赶到，乔琳实在太累了，夜里摩托行到半路，她就在挎斗里睡着了。

6月8日 9:00 am

“喂！醒醒！”赵瑟皱着眉，毫无怜惜的猛摇了两下乔琳的肩膀，乔琳惊醒，只见赵瑟赤裸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肤，贲张的肌肉，他受伤的肩胛处缠着绷带，一手端着一个热水盆，另一手捏着几卷绷带，正瞪着她。

他怎么不穿上衣啊？乔琳脸上一烫，不再直视赵瑟，努力撑着胳膊直起身来，谁想手臂一用力，两条小臂上破皮的伤口突然裂开，牵扯着刺痛，乔琳疼的“嘶”一声，差点掉泪。

“把手伸出来，给你上药。”赵瑟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一把扯过乔琳的手臂，酒精棉球就往伤口上摁。

“啊！！”乔琳痛的大叫，反射性的想要抽回手臂，“你神经病啊！干嘛啊？”

真特么矫情，赵瑟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一手依旧扣死乔琳细弱的手腕，另一手动作略轻了些，依然痛的乔琳呲牙咧嘴。

痛苦的清创终于完成，赵瑟拿过绷带，麻利的往乔琳胳膊上缠，他手法并不专业细致，但又意外的很熟练，几圈绷带绑的乱糟糟的，但胜在简单实用。

“阿煜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乔琳问。

赵瑟手上一顿，毫无情绪的视线从绷带移到乔琳脸上，“他很好。”

他低下头，又打了一个结，“昨天晚上，我让你等着，你为什么自己乱跑？赶着找死么？”

“因为我听到你说阿煜有危险，我就很担心。”乔琳不假思索地回答。

赵瑟一声嗤笑，“是么？那如果——”他用眼角打量她，脱口而出，“如果换一下，昨天晚上是我有危险呢？”

刚问出口，赵瑟就后悔了。搞什么啊？这问题，多小家子气，多奇怪，透露着莫名其妙的情绪似的，他心里一阵懊恼，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试图掩盖着那些尴尬。

“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乔琳尾音拉长，故意停顿。

三秒后，赵瑟果然上钩，“说啊，你就干嘛？”他抬起头问。

两人对视，乔琳眼珠一转，缓缓勾起一个露六齿的标准微笑，正是和赵瑟第一次在乔公馆见到她时，她衣着光鲜，徐徐冲着宾客挥手，露出的那种高高在上矜贵自持的职业淑女假笑。

赵瑟心中无名之火蹭蹭冒起，差点一掌拍碎热水盆，这假笑中的讽刺过于直白，更显得他的问题就是在自取其辱，还能怎样？如果昨晚是他在天台上被围快死，这小贱人必然是载歌载舞吃瓜看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说不定笑得嘴角最都能咧到耳朵根。

这没良心的小事儿逼！

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死了好么？是谁到处背着你？是谁给你把尿？是谁给你买苹果汁喝？是谁大早上给你包扎手臂？

赵瑟在心里暗骂，本想转头就走，又气不过，转过身怒指着乔琳，“姓乔的，你搞清楚，要不是我那一枪，你早死了！”

似乎料到他会掰扯这一茬，乔琳一笑，“那是阿煜让你救我你才救我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阿煜的功劳。”

阿煜阿煜都是阿煜！搞来搞去都是人家千般万般好，他啥啥都不是。赵瑟气得七窍生烟，乔琳看在眼里，心里乐得直开花，这悖时砍脑壳的讨厌鬼，让你拐我，让你手刀打我脖子，让你笑我，让你撕我裙子扒我内裤，让你嫌弃我，让你一会儿又是奸杀一会儿又是要逼我卖春的，气死你！

“你们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