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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苏父生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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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苏父生辰

暮色渐浓,就着最后一点西沉的余晖,苏家大院里仆人们手脚更加勤快了。或拿着抹布擦拭家具,或抬着桌椅布置,或踩着梯子挂灯笼,一片忙碌。

而书房里,仆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就连林管家也垂目侍立在旁,不敢多言,生怕无意间触到老爷此时敏感的神经。

正在此时,小山子来禀小姐回来了。

“让她过来,我有话与她说!”苏启华吩咐道,语气有些强硬。

过了半晌,心里清楚怎么回事的苏湄雪倒也不躲不藏,大大方方地进了书房。

苏启华让众人都退下了,而后直接开口问道:“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去宏仁医院了。”她不愿与父亲拐弯抹角,坦荡荡、明晃晃地将事实说出。

“哼,倒是诚实。”苏老爷将账本重重一合,背着个手,盯着自家女儿走了过来。

苏湄雪瞥了眼父亲,而后默不作声。

见女儿不吭声,也不表态,苏老爷有些急了,又有些无奈道:“雪儿!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苏湄雪铿锵有力地答道:“女儿未曾胡闹!”

她眼里散着坚定,若陡崖上的苍松翠柏,坚毅挺拔。

“未曾?你去那医院,以为我不知你打个什么鬼主意?”

“我想从医,我……”

她还未说完,话头就被父亲抢了过去。

“我不允!除非我死!”

苏老爷真是气极了,咬着牙吐出那狠绝的话。

父亲的话若毒蛇般,狰狞地露出细长尖利的毒牙狠咬了她一口。

她有些无力,本想说些同样强硬的话,可见到父亲微霜的双鬓,只好缓了缓语气,言语恳切地吐露自己的想法,“爸……我真不想经商,也不愿随意找个人结婚生子,五年前我便说得清楚明了了……”

苏启华见女儿态度较之前缓和,硬朗的脸膛也柔和了些许,语重心长道:“女儿啊,咱苏家也就你我二人姓苏。这偌大的产业,以后你要继承下来的啊,你不学着如何经管,给别家人抢了去,那你爸我不是白操劳一辈子,为他人作嫁衣裳了!我也不要你开疆扩土,只求你守住这点家业,以后传给你孩子,再……”

“爸!”苏湄雪急忙打断父亲的车轱辘话,“我知你打拼来这份家业不易,然此家业,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又何必苦苦强加呢!”

“好,你若不愿从商,便赶紧找个上门女婿来!待诞下苏家血脉之后,你大可逍遥自在去!”苏老爷见劝其从商行不通,便又旧话重提。

苏湄雪有一种秀才遇到兵般的无力感。这样的场景正如五年前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同样的神情。

她想起昨夜回国,父亲眼含泪光,激动又欣喜,彻夜聊些琐碎事,说些体己话。而对她五年前擅自出国学医之事,父亲只字未提,未曾愠怒。她以为她爸这几年变了,不再用他那些陈旧思想约束她了,可是……

隐约感觉到女儿的不悦,他停下了要说的话。盯着自己从小疼爱大的女儿,想起五年的分离,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可转念一想继承家业是何等大事,关系到苏家基业以及一直跟随他苏家的老伙计们,他必须狠下心来!

“怎么了?这是?”

苏母林巧恰好在此时进屋,及时救场。后面跟着小山子,一双小眼睛,灵动地睃来瞟去,不用猜这及时雨苏母定是他请来的。

“你这宠出来的好女儿!”苏老爷指着女儿,瞪大着眼睛怒道。

“哎呦……你这话好笑嘞,从小到大,女儿身上受点伤,破点皮,甚至掉了根头发,你自个心疼地吱哇乱叫,宝贝来,宝贝去。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现在怪我宠坏女儿了?真是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啊!”

苏母林巧年轻时候是苏家镇有名的巧嘴儿,长得也俊俏,桃花眼,樱桃唇,村里人都唤她小辣椒。

苏老爷当年就是爱她那能言善辩、不让须眉的泼辣劲,但结婚以后,他才意识到当年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这哪里是一小辣椒,明明就是一辣椒王,生来就是为了呛他的。

“唉……你……”苏老爷从未在林巧这讨过分毫便宜。

苏湄雪见父母这般,之前的不悦也散去了,微侧过头去,抿嘴一笑。

此事虽被苏母搅和过去了,但父女之间的矛盾却从未消失,若埋在他们之间的一颗地雷,不知谁先踩中。

过了两天太平日子,苏老爷的生辰宴会终于到了。

挂着彩带的苏宅大门前,前来贺寿的贵客纷至沓来,熙熙攘攘的。

宅内随处可见的喜庆,就连天上的冷月都带了些许暖色,挥洒在那飘扬摇曳的红绸上,亮红亮红的。

酒席以苏家庭院为中心,向屋内散开摆着,足有几十桌酒席,好不气派。

庭院东侧架着高台,是那戏台子,现还未开场。只见身穿长袍的琴师们坐在左侧,有的认真调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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