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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雨更伤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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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前一天下午,陈更和王应呈在机场接到了赵文欣。叁个人先是寒暄了一番,去赵文欣住处放下行李,又在她的提议下打车去了滨江路。b市和上海很像——他们的景色都闻名遐迩,但一个在长江上游,一个在长江下游。于是陈更又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导游,帮赵文欣拍照,拿包;连王应呈这个待了一天半的游客也掺了进来,指着对面的高楼解释道,这边金碧辉煌的是双子塔,对岸直冲云霄的是环球金融中心。

叁天来了两次,再多的伤春悲秋也被磨平了。雾影凄迷的冬日下午,没有清风月皎的氛围,也没有火树银花的繁华,陈更觉得有些枯燥无聊,但赵文欣还是很激动地拍照,还发了不少在学校的群里。

“你到底是去旅游还是支教啊?”

张晋之问。

“先旅游,再支教。”

赵文欣不以为意地回复,“两全其美。”

是的,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箭双雕。陈更这样想着,却默默不说话。她自己也不过是随波逐流,这不值得一提的恻隐之心也只是司空见惯却又无可奈何的情节,一直拖延着,直到不得不做出选择。

张晋之这个寒假在学sat,叁月在香港考,

奔着1550去。陈更看到张晋之每日苦学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本想留在北京的寒假。虽然自己模考了几次,面对不上不下的分数还是很忐忑。父母想要自己回家才选择早早回了b市,最后也没见到几面,反而遇见了几次徐行。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她又做了一个错误选择。

有赵文欣在,陈更也不用再努力找话题。她抱怨自己sshi的申请没有要到ay的推荐信,情急之下只好找了一个并不熟悉的老师;又说自己打定主意要早申请康奈尔,是个藤校也不像另外几所一样高不可攀。王应呈问她还喜欢康奈尔什么,赵文欣却迟迟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于是陈更主动承担了这个责任,答道,“伊萨卡很美,康奈尔还有爬树课,是个很幽静的地方,只是有点冷。”

“芝加哥也很冷。”王应呈接了话,“冬天天黑得早,又冷又暗。”

“你想申请芝加哥大学?

不会吧?”

赵文欣一脸不可思议,“芝大可是where

fun es

to

die,作业多活动少,你确定?”

陈更也没有弄明白他不申请藤校的理由。当王应呈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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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政治学、经济学专业。宾大和poona

lle是少数设立ppe专业的美国大学。)

然而,也只有在每个人的纯真年代,对未来的期望都是线性的;以为自己在怎样的地方,未来就会是怎样的人生。可绝大多数时候,这样的祈愿只是代表着极小概率的幸运:平安顺遂,不走弯路。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王应呈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打断陈更的美梦。

“啊,没什么。”

她转过头有些心虚地,“今天和你们一起过得很开心。”

“这样啊。”

王应呈点点头,“那昨天呢?”

“也很开心。”

陈更顺口说。遇见徐行之前一切都很好,她暗自腹诽。

见王应呈有些怀疑的表情,她转过身去,拍拍他,“是真的很开心。”

“对了,明天你们就要去山里了吧?别看b市的城区一片繁华的样子,城乡差距真的很大,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决定要来,一定是准备好了的。”

王应呈微笑,“赵文欣组织活动是为了申请不假,但的确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不论是为我,还是为孩子们。我有时觉得我们都是willia

deresiewicz所说的老实巴交的、优秀的绵羊,特别是我自己,在你来之前,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可能,这么大的世界。与生俱来拥有的远大于自己值得的,因此感到很羞愧。”

“但其实我才是最乖的绵羊不是么。”

陈更注视着他的眼睛,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脸庞,“我想着的是有一天充数沽名,所以才转学,所以才读法学院。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一个千篇一律的iddle-u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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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职业道路罢了。”

”我时常会羡慕你,你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什么,即使这份真挚是在看不见的privile的支撑下的。而我,虽然隐约有些爱好,却也不会让它发展成事业;每当有这样苗头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可以。申请大学选学校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只是随波逐流地在选择。”

陈更顿了顿,还是决定继续说,“我去费城考试,是因为想去宾大校园面试;刚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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