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擊

週一，照往常的忙碌，林薇的辦公桌被一疊又一疊的文件堆滿，從她一坐到位置上開始，就沒有停歇的處理桌上的資料，除了要接聽電話之外，還要替老闆泡好咖啡送進辦公室，自己卻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叮鈴

桌上的內線響起，林薇騰出一隻手迅速接起，「程總請說。」

『林秘書，妳進來一下。』

不等她回應，話筒的另一端就掛掉了，林薇輕嘆了口氣，從座位上起身，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敲門後等了幾秒，聽見裡頭傳來低沉的男聲，她才打開門。

「程總，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嗎？」林薇站定在辦公桌前。

程威聞言抬頭，看著眼前穿著一身淺色西裝褲裝的女人，黑瞳微瞇。

她來程氏做他秘書至少也有兩年多的時間，在這期間，她的工作能力比起其他人來說，雖說沒有特別突出，但也是把他交代下來的事情處裡的井然有序，就算要她熬夜加班隔天早起，她也沒有一絲的怨言，看得出來她為工作盡心盡力的付出，只可惜

程威在心底嘆了口氣。

林薇見男人不說話，有些不解。為什麼程總突然要這樣看著她？為什麼她總覺得程總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帶著惋惜？

正當她想要開口詢問時，程威下一秒說的話，令她當場楞在原地。

「公司目前正在縮減人力，很不幸，妳在此次的裁員名單內。」

歷經兩個小時的車程，宮沫靈回到了老家，她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站在外頭，腦袋還回想著歐子胤離開病房前留下的那句話。

內心仍舊在掙扎是否要簽那份契約書，若是不簽的話，就會害得薇薇丟了工作，家裡的債務她也得想辦法還清。

「小沫？」

前方傳來的遲疑聲，打斷了宮沫靈的思緒，她抬頭，看見母親面露驚喜地站在門口。

「媽，我回來了。」宮沫靈迅速露出笑容，提著行李走上前。她不想讓母親擔心。

「哎呀，要回來怎麼沒先打電話跟我們說呢，我今天沒買什麼菜，晚點我再出去買點妳愛吃的菜回來。」母親見到許久才回來一次的女兒，高興得眼眶泛淚，伸手幫她提著行李走進家裡，嘴邊不忘關心她的工作以及生活。

「這次休幾天啊？」

她停頓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老闆人很好，准我休半個月。」

「這麼好啊，那還不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看妳又瘦了，在外頭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母親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媽，妳別擔心，我都有吃飽睡飽。」她說，「倒是妳和爸，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聞言，母親嘆了口氣，宮沫靈也明白母親嘆氣的原因，身側的小手不自覺緊握。

「媽，沒事的，欠債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妳和爸別擔心。」她握著母親因工作而變得粗糙的手，感到鼻頭一酸。

晚餐過後，宮沫靈上樓將衣服拿出行李箱整理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薇薇打來的。

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之後，才接通電話。

「喂？」

『喂，沫沫？妳回到家了嗎？』

「對，怎麼了嗎？」她沒有告訴薇薇自己昏倒進醫院的事情，但是有跟她說她回老家一趟。

『唉，沫沫，我跟妳說』

話筒裡，傳來薇薇嘆氣又沮喪的聲音，令宮沫靈握緊手機，因為她似乎可以猜到薇薇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今天被公司裁員了。』

「」宮沫靈緊咬著唇，內心對薇薇發生的事情感到歉疚。

因為，是她害了薇薇。

『怎麼了，沫沫？妳怎麼不說話？』察覺到話筒另一邊的沉默，林薇問道。

「對不起，薇薇是我害了妳。」

『沫沫？為什麼妳要這麼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林薇敏銳發現事情並不單純，她語氣略顯凝重，腦袋同時也在思考她覺得矛盾的地方。

躊躇了半晌，宮沫靈最後還是說出與歐子胤之間的事情，包括昏倒進醫院和那份契約書。

『這傢伙真的太過分了！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林薇在話筒另一邊氣急敗壞地吼道。

「薇薇別去！」宮沫靈急忙阻止，深怕歐子胤會再對薇薇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那妳答應我，絕對不要簽那什麼鬼契約書！』

「好。」

『真的別答應他！我工作的事情妳別擔心，我自己有辦法解決，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答應他。」宮沫靈應允道。

『之後那傢伙再找妳麻煩，一定要告訴我，我還不揍他一頓！』林薇再三確認宮沫靈不會簽契約書後，才放心地掛掉電話。

宮沫靈捏緊手機，盯著黑屏的手機螢幕，眼神裡透露出的某種思緒一閃即逝。

「小沫啊。」房門口響起母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