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4：凯瑟琳

谭渊看着手表，确认分针通过晚上八点四十分，正举起手要敲门，临时又决定花个几分钟感受自己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感受不出来。

或许等见到王浅悉就知道。首先先看看他还管不管得住自己的手不要往她身上放。

谭渊敲下她家的门。

她是有门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和她之间隔扇门，他习惯直接敲门。大概是总有礼貌按门铃她不会理会的预感。

敲几下，他停下等待。

──没有回应。

再敲门。

比平时多了三分谦逊地……多敲了两下，然后等待。

──依旧没有回应。

谭渊就撒开手恢复平时那种敲门的方式，同时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大约半小时后，谭渊沉着脸离开了某个他昨天才标记过的女孩的住处，并且不得不正视三件事。

一，既然说了今天不见她，他就不应该来。

二，王浅悉真的不在，他还被她封锁了。

三，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的副作用，但他现在是真的很想把某人抓来狠狠操一顿了。

*

王浅悉的副修是心理学，听说H大的心理学系课程比较深，所以事先她也提出副修课的申请。

这堂课上唯一的外校生只有她，特别显眼，王浅悉生性散漫，几乎是上课前一分钟才进教室，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称自己也是防疫合作小组的男同学想把座位换到她旁边。

王浅悉含笑婉拒了。应该是暂时标记的关系，在效果消失前的这个礼拜，她大概都会对随便靠近自己的人反感。

无端受制的情况是令人不怎么愉快，她就当是图个清静了。

因为是延续两节的大课，第一节下课后，她伸了个懒腰，想着和哪个同学借上礼拜的笔记，旁边的空位突然坐下了一个人，以及一阵很是浓郁的香水味。

因为味道是玫瑰基底的，虽然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尽相同，她莫名还是有种和人撞衫了的感觉。

幸好她现在不在发情期。

余光确认过是个女的，对方也没有要询问她可不可以坐的意思，王浅悉便打算逼自己忍耐一下。

“所以，妳就是那个谭渊标记的女孩。”

一句话把本来没打算理会对方的王浅悉给勾起了注意，她扭头看了眼。

居然还真的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关凯瑟琳。

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于是王浅悉也微笑了回去，并且主动开口：”同学，妳有上礼拜的笔记可以借我吗？”

一种明显是来下马威却被人轻飘飘无视的感觉，令凯瑟琳的笑容僵了一下。

“妳知道我是谁吗？”

王浅悉眼尾微微上扬，”不就是一起上同一堂课的同学？”

凯瑟琳故作无事貌，”妳那个标记，是我男朋友弄的。”

男朋友？她以为那天看到凯瑟琳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代表他们分手，或暂时是分手状态……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比她想象得还要开放。

王浅悉决定保持微笑：”嗯，那……妳好？”

“别紧张，我就是正好看到妳才来打声招呼。”凯瑟琳说得颇有一股自信在。

“嗯哼。”她看起来很紧张？

王浅悉气定神闲的态度让凯瑟琳不解又意外。

她当然记得这个曾经的卫贤学妹，或者说她记得所有和谭渊过从甚密、有暧昧流言的女生。不过这样的对象并不多，所以要记住并不难。

凯瑟琳本来以为王浅悉离开卫贤后，这辈子要再碰上她很难了，没想到碰上就算，她的男朋友还标记了对方。

她的信息素是柑橘味的，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是一种腐败柑橘的味道，她自己都受不了，当然也不能勉强谭渊。他们第一次上床，还是她终于找到一种他喜欢玫瑰香味的抑制剂才成功的，后来她连香水都会特别挑那种香味。

她只在某些必要的时刻，会要求谭渊暂时标记她，谭渊倾向于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没错，谭渊的自制力极强，是她见过少数可以对信息素收放自如的男生之一。

仅有一次，她缠得他无法拒绝，他才真正咬了她，但是从他速战速决的方式来看，她也明白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自己当然不想这么说，但真的……就好像在吃垃圾一样。

因此很早以前凯瑟琳就了解，他们的性生活不会和谐，但他们会结婚已经是双方家族的共识，将会建立在双方互信与合作的基础上。

幸好谭渊本身很挑，虽然他不阻止她在外头寻找其他男人建立信心，但她知道他很少这么做。

标记这种事更是前所未闻──凯瑟琳以为王浅悉至少会更骄傲一点，除非她不知道这件事。

“我有个疑问。”王浅悉像是突然想起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