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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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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正人君子可不成,会吃亏。他从前三天两头便说要悔棋,咱们耍点赖怎么了。”

咱们,邱非自心口琢磨这两个字眼,一时不再说话。等碘酒送到,乔一帆就着刷头自上而下仔细擦过,绢纸之上逐渐渗出孔雀蓝的色泽。最上头一行字最为龙飞凤舞,关于如何解救这所谓的燃眉之急,叶修只留了四个大字:

自个儿想。

乔一帆唇角轻轻抿起,克制着没有笑出声,邱非却是轻轻嗤了个鼻腔音,那语调中没有太多被人愚弄的不满,反倒很平静:“果然如此。”

那下头另写了几行细密的小字,两人一齐看去:

小乔在君左右,食肥乎?棋乎剑乎一日之乐乎?若有不善,不如以归。小乔在你身边吃胖了吗?还下棋吗,还舞剑吗,一天过得开心吗?如果照顾得不好,不如将他归还。

乔一帆将刷子放到一边:“师傅开起玩笑来简直不讲道理。”

邱非说:“无妨,他在替你撑腰,过来。”

邱非朝他伸手,乔一帆不带片刻犹豫,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天子揽着他的五指带了把力,帝后便轻飘飘旋进他怀里。邱非的双腿微微敞着,乔一帆却拿不定主意,看他,又看他的双膝,不知该不该坐下去。直到邱非使了向下的力气,乔一帆这才敢行事。这样狎昵的姿势寻常夫妻做来还好,他们两人做来,邱非神色坦然,乔一帆却有些难安,拘着点力道,臀部隔着些布料的遮掩悄悄抬起一些,以免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天子的双腿。

邱非说:“确实瘦了。今日筵席散场后,你大哥私底下来找我,说兴欣的街头在初秋时兴作杏仁饼,你往常很爱吃,如今吃不到,特意誊抄了一卷方子留给你,好叫御膳房跟着学样。他这是在说我没养好人,如今老师也这么说。”

乔一帆不装了,全身都往下坐,大腿结结实实碰到了他的腿根:“臣妾没瘦。我只是连着饮了大半月清淡的滋补汤药,就算是鲍鱼鲜参,也得吃腻了。”

邱非说:“那你要吃些什么?今晚筵席照顾各方使臣口味,菜肴做得偏淡,给你找御膳房支点宵夜。”

乔一帆:“不必,明天吧,明天正午陛下陪我用膳,叫他们多放糖放盐。”

“行。”

乔一帆睨他:“当真?陛下不躲我了?”

邱非握在他五指的虎口松开,转而轻轻贴着他的腰侧,握得并不实在,只留下腰腹边沿隐约的触感与温度:“躲不过,看见你我便害怕,看不见又觉得心烦。”

现在是个大好的卧进邱非怀里的时刻,然而乔一帆没有软着身子去贴他,只是将天子当作人肉坐垫似的直挺挺立着:“陛下害怕什么?”

邱非却突然问:“先太子勾结番人,若此事属实,你当如何?”

乔一帆从善如流:“后宫不得干政,往日午膳的工夫谈些司制六部的运作之事,倒还算合情理。若谈这个,恕臣妾直言,未免有些冒犯。”

“后宫不得干政,原本防的便是外戚之患。而你身份特殊,何患之有?”邱非微顿,补充道,“除非有一日嘉世与兴欣开战,否则你在我这里便总能寻到一处妥帖的地方安置。”

乔一帆垂首盯着他:“陛下上一句要同我谈政事,下一句怎么就打得我措手不及。”

邱非不解:“怎么?”

“宛如情话,我心跳都快了。”

邱非轻轻抿嘴,不说话了。乔一帆见好就收,正色道:“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陛下的?”

“霸图与我朝是故交,又毗邻北方边境,今夜使者私下来报,面对面同我交代这事,以免生端。还拿了些周围百姓的口供,时间和性格大抵都对得上。”

乔一帆说:“这样惊天大的事,本朝边境官员无一人来报,竟要让邦国来禀。”

邱非闭眼须臾:“是啊。”

乔一帆如今坐在邱非大腿上议事,人是正着的,却不得不倾着半边身子去勾桌角那杯茶水。青瓷盏捏在手上的质感带着些秋夜的凉,乔一帆将那杯茶抿了两口润嗓,唇畔被水渍沾染,在烛火下弥漫出釉一般的弧光。他原本要将茶盏放下,手却悬在空中:“陛下还要喝吗?”

邱非那盏茶已经饮尽了,未来得及添置新一碗茶水,伺候的人便已经坐到客人的大腿之上。小皇帝轻摇头:“不必。”

乔一帆又问:“今日宿在坤宁宫?”

邱非:“今日中秋,按典本当如此。”

乔一帆不置可否,脸色看不出满意或失望,只是将自己饮过的小盏就着同一处边沿的位置递到天子唇边:“那咱们还得说一阵话,您会渴的。”

邱非垂首,就着他的手将那盏茶饮尽。上好的龙井拿来牛饮解渴多少有些暴殄天物,将皇后这样的人物拘在深宫亦如此。邱非伸手,替他将杯盏放回桌上:“有了老师撑腰,你今晚说话做事比往常大胆。”

“并非师傅之故。是您,”乔一帆摇头,沾着些茶水潮气的手指掠过邱非的面庞与喉骨,替他将有些凌乱的内衣领衬拨弄几下,厘至齐整,“名相房乔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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