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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指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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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裴驹朝她微笑,“公主,我们回家。”

望着眼前修长洁白的一只手,芙珠慢慢伸出手。

裴驹轻轻握住,将人带到身边,寒风吹开披风衣摆,他拥住她,扶上车辇。

……

芙珠坐在被高高架起来的车辇里,还没放松下来,风雪拂开车帘,她看到一双阴鸷冷漠的眼睛。

那是崔安凤。

他还没有离开,一直在福如殿外,高高在上坐在车辇里,像恶兽一样凶恶地潜伏着,打量她。

目光相接时,崔安凤挑了挑唇角,把玩手里的弓弩,不经意朝准她的方向。

他在警告她。

她知道那么多秘密,敢往外说一个字,就尝尝死的滋味。

芙珠瑟缩起来,引起了裴驹的注意,他站在车外,伸手拂开低垂的车帘,帘上的水晶珠子清脆撞击,他俯下眼眸,目光剔透而又干净,“怎么了,公主?”

芙珠不愿节外生枝,连忙摇头,将小脸藏进披风里,越发裹紧了,外人瞧着,只当她受冷了。

裴驹见她不愿意说,没有多问,顺势将手里的汤婆子递到她手里,“路上雪大,公主当心。”

芙珠小心接过,摸到滚烫的汤婆子,心头那份不安终于消去了,低头掩好衣襟,不敢再乱看。

裴驹嘱咐了几句,从车辇里探出来,目光不动声色一掠,果然看到身后远去的大司马车辇,但他没有声张,吩咐车辇加快进程。

所有人在风雪中远去,谁也没有发现,玉阶围栏后,默默藏着个人影,睫上沾满了雪花,人像定住一般。

从裴驹进殿到拥着芙珠离去,李琢一直藏在暗处查看,看到公主被顺利带出宫,才稍稍安心。

他也没想到,裴驹会冒着得罪崔安凤的风险,将公主救回,不管真心假意,以他的为人,既然要救人,就要护到底,崔安凤也要看他几分薄面。

解决完这桩事,李琢的心却没静止,他望着远处巍峨森严的宫阙,那是金銮殿,文武大臣拜见天子的殿宇,心里荡起了异样的波澜。

这触不可及的宫殿在他眼里投射出一个巨大的阴影,也吹开了心里压抑的野心。

义父死了,太后身边缺个器重的人,必然要提拔新的,他的机会来了。

但想到十日后会出宫来接公主,李琢冷静下来,要在离宫之前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匆匆赶往承欢殿,处理冯宦官的尸体。

路上经过浣衣局,又遇见那个疯癫老头,拉扯着李琢的衣袖,指住他眉眼,嘿嘿笑道:“婉娘娘显灵了,奴才给婉娘娘磕头。”

疯老头已经是第二次将他认错成婉娘娘,也就是公主的生母,李琢心里觉得古怪,想到义父死得太仓促,妹妹还不知下落,心思更是沉沉。

他看到附近有一处寒池,不由走近,伏下身子,往湖面上照看自己的眉眼。

正这时,迎面撞上黄山带侍卫前来,看到李琢在这,激动大喊,“是他杀了冯先生,快捉住杀人凶手!”

太后母子再怎么势弱,也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与国母,说话仍有分量,冯宦官是太后最得宠的亲信,突然死了,注定引起大波澜,追查出幕后真凶。

李琢被侍卫扣到坤宁宫,伏在太后面前,不卑不亢道:“求太后搜身明鉴,还奴才和义父一个清白。”

太后本就因金池殿一事,对李琢心生好感,现在见他冷静沉着,黄山上蹿下跳,两厢对比之下,心生疑虑,吩咐下去搜查。

此事很快有了结果。

侍卫在黄山住所搜到冯宦官失踪的腰牌,还搜到大量赌债字签。

原来黄山一直有赌瘾,经常向冯宦官借走库房腰牌,提前预支钱,上回父子俩突然大吵一架,许多人看在眼里,所以现在黄山借钱不成,起了杀意,事后栽赃到李琢头上,打得真是好算盘。

……

阴暗的牢房里,黄山被拷打得不成样子,吊在鞭架上,鲜血往下滴落,他虚弱睁开眼,看到李琢站在面前,咬牙切齿道:“是我小瞧了你。”

他的确小瞧了。

早在李琢杀死冯宦官时,就猜到冯宦官不会独自前来,身边必定跟着人,果真没多久,黄山如厕回来,看到冯宦官的尸体,大吃一惊,随后匆匆前去告密。

毕竟冯宦官死了,太后跟前无人,只要铲除掉李琢,他就可以顺利上位,哪知道被反将一军,李琢早就将冯宦官的腰牌偷走,放在他房中栽赃,加上太后有心偏袒,罪名已成定局。

面对黄山的指责,李琢一言不发,取出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黄山却咬住他的手,吐口水,“贱人!”

“你应该知道,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李琢缓缓说道,略抬起眼,幽暗如地狱的灯火下,面容苍白俊美,像是索命的罗刹,“说,义父将亲笔信放在何处。”

冯宦官一直有个秘密,把那些肮脏交易写进书信里,留作捏住对方的把柄,这些书信专门藏在一个地方,李琢也是无意中得知他这个秘密,却不知书信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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