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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最深处的却是，如果他可以不要这样对待他们的话？

楚皇楚敬张大了眼眦目欲裂，眼眶传来的灼疼是想掉泪的冲动，可是他忍下了，他不能承认自己是错的，因为如果他认下来了，所有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

楚敬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也不敢再看，他反身离去，路青絮虽然贵为皇后，却自戕身亡，为大不敬之罪，死后被贬为庶人，连丧仪都没有，只有一口薄棺下葬了，而路家满门，在皇后倒台后，遭到了满门抄斩，路家的神位没有人祭祀，凋零破落。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天下人是这么议论这个不义的君主，但也只敢私下议论罢了，还有谁会敢去提起路家满门是如何守护着楚国的江山，跟着三代君王开疆拓土？

功高震主，是历史上最忌讳的，不管和皇帝多么亲近，都很难逃去这样的下场。

是什么促使路青絮如此决绝，楚敬过了很久才想通，路青絮在往玄武门的路上就已经一心求死了吧，她的陪嫁芯雅跟芯文安安静静的躺着，已经服毒自尽，她的宫殿冷冷清清，没了主心骨。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她留在案上一张纸，那字迹他认得，那是路承久老太爷的字，路承久老太爷在狱中给了孙女的信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到了死前，路老太爷还是谨遵人臣的本分。

是路青絮让路家选择对他称臣的，所以路青絮才会为此求死，她在责怪自己害死了全家老小。

他还记得国舅伏诛前那不畏死的模样，斩首的大刀砍了他的脖子三次也没断，理论上他命不该绝，他却悲愤的扯开了手铐，大叫，“老子自己来！”

他和他的妹妹一样决绝，自尽前他道，“阿絮啊！阿兄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