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桐花(3)(2 / 4)
聖誕節過完後,迎來了元旦,徐丹穎在徐林昭那待了幾天,聽她老人家說今年過年想準備什麼樣的菜色。
「今年沒打算帶新人給我瞧瞧?」
徐丹穎笑了一聲,「沒有這樣的人。」
「沒有碰到喜歡的?」
腦海撕開了一些畫面,像是強硬被塞入的思想,徐丹穎連忙搖頭。
「果然徐家人眼光就是高還挑剔。」她笑,「看看妳媽就知道,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就這麼栽在妳爸手裡,當時奶奶看她,還以為仙女下凡呢。」
徐林昭柔藹的聲音落在徐丹穎耳裡,從她有記憶以來只有徐林昭會和她提起溫桐,她總是說得自然,不經意就成了徐丹穎的睡前故事。
她閉著眼,照片中的女人動了,桐花色的裙擺翻飛在腳踝,墨色長髮披散在溼涼的空氣,她轉身,嘴角的笑是八月的陽光。
她躺在徐林昭的腿間,陳年的木質天花板已經泛黃了,牆上掛滿她學生時期的獎狀,當時徐風堅持,徐林昭在旁嫌棄單調,於是把她國小的塗鴉拿來交叉放,有了色彩,也不那麼呆板了。
老屋鑲著年代的老舊感,卻是徐丹穎的安心來源,時間給了她存在的證明。
她很努力活著,在所待之處盡力留下痕跡。
「奶奶。」
「嗯?」
「我也能結婚嗎?」
徐林昭微愣,蒼老發皺的手揉過她的腦袋,笑道:「傻孩子,妳奶奶我還怕妳太早嫁。」
徐丹穎緩緩闔上眼,笑了起來。
今年她依然沒什麼太大的新年願望,只期望今年能全家人坐下來吃頓年夜飯。
回台北後,她向學校請了一天假,便住進醫院做全身健康檢查。無論何時,醫院永遠是人滿為患,徐丹穎當天只見到徐明遠的助理。
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做完一系列的檢查,就可以回家等報告書。臨走前,徐丹穎問了助理,「徐醫師幾點下班?」
「他晚上有一場慈善晚宴,現在應該在休息。」
「好的,謝謝。」
徐丹穎本來想直接搭捷運回家,想了想,還是拐進地下樓買了幾樣水果和營養食品放在徐明遠辦公室桌上。出了電梯口,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教授?」
陸河陞一頓,回過身,眼裡有幾條血絲,「丹穎。」他抿起笑,「怎麼來醫院啦?」
「我爸讓我來做健康檢查。」
「這樣啊,準備回去了?」
徐丹穎擔心道,「教授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師母,我們準備開車回娘家。」他面有愧色,倒也沒有隱瞞,「不過在車上我們有些不愉快,動了胎氣,我送她來醫院。」
「果果呢?」
「剛有些危急,我讓護理師先送她去托兒中心。」
徐丹穎有點擔心,「她一個人在那樣的陌生環境會害怕,我去看看她,教授就先去照顧師母吧。」
陸河陞看她一眼,點了點頭,「有事打電話給我。」
徐丹穎對這家醫院很熟悉,徐明遠剛升為主治醫師的時候,她也經常在這裡的托兒所待上一天。那時徐風身體已經不好了,徐明遠怕徐林昭分身乏術,偶爾會將她接來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和藥劑混雜的嗆鼻氣味,是徐丹穎記憶中的一部分。
門的顏色換了,她輕推開,另一邊,小女孩正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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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徐丹颖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窗户微开了缝,灌进冷意,将丝质窗帘搅得沙沙作响,她听着听着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刚回来的程恩渝吵醒。
程恩渝完澡后,快速的鑽进被窝,睡前迷迷煳煳的说了些话,「抱歉,和朋友出去玩都没陪到妳,昨天开心吗?」
徐丹颖一愣,「呃、嗯。」
程恩渝没察觉她的异状,翻身就要睡,「那就好,晚安,我的丹,晚餐再叫我。」
徐丹颖应声,下床要去洗漱,撑起身,全身的酸痛勾起昨夜的疯狂,不是梦啊。
她下意识的检查衣衫,还是昨晚那一套,连内裤都完好的穿在身上,后续的事她记不清,几乎是不负责任的睡过去,耳畔残留男人沉稳的呼吸和力度适中的搓澡。
她站在浴室前,透过镜子看见身上佈满的瘀痕,像是抹不去的记号,但至少他终于把她的话听进了,没留在明显的地方。
徐丹颖冲了澡才下楼,踩下阶梯时不可遏止的拉起一些画面,脸一热,加快了脚步,刚踩上一楼的地板,抬眼便与餐桌上的男人对眼,她连忙站住脚。
昨晚她主动得判若两人,徐丹颖是知道的,是她允许自己变成那副模样的。
「早啊。」听见声响的戴思岚侧头看她。「睡得好吗?」
徐丹颖点头,「阿姨、叔叔早。」她看了一眼程寻,硬着头皮朝对方点了头,只见男人懒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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