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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滋滋烛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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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

他一直是她的。

她脸红的样子可爱得不可思议,可这种时候他没有办法停下来记录,只好等到事后歇息她换上浴袍从浴室走出来,才举起相机。

而后被她窘迫地咬了一口。

这些镜头以外的事,只有他知道。

只有他知道了。

洛烛垂眼笑着,缓慢看向第三张——这张照片没有出现人的面孔,只有一只手。

青葱白净,以天光群山为背景的剪刀手。

她真奇怪。

当镜头由脸转向手时,她脸上的笑容比千万模特还要上镜,熠熠生辉,可镜头转回来,她又会猛地抿紧嘴唇,耷拉着嘴角瞪他。

他会画画,可以参考记忆将这副画面用笔记录下来,但这也意味着他需要不断回忆那段时光——难道说,这也是她提前预留的惩罚吗?

你真恨我啊,姐姐。

洛烛不再往后看,而是将相册放回收纳箱,连带之前那几本书,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回忆,不急于一时。

起身的瞬间有些头晕,眼前黑暗若隐若现,是供血不足,大概也有一点低烧影响,但不碍事。

客厅残余的东西不算多,琐碎的物件很快就整理完毕,接下来要收拾哪里?他看向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三平米左右,包揽了淋浴花洒、马桶与盥洗台,台上瓶瓶罐罐有些倒在水槽里,他大概知道原因,应该是妈妈昨天不小心撞倒的。

妈妈在卫生间里发现了那样东西。

姐姐,你没放好呢。

那条系着两枚戒指的项链。

冲出卫生间的妈妈,手中的项链叮当摇摆,她不敢置信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妈妈当然知道这条项链,也见过他们送给姐姐的戒指系在上头的模样,可他们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也送给姐姐一枚戒指,然后和他们送的那枚一起藏在她的衣领下。

大人们以为她是财不外露,殊不知,不能外露的是她与他变质的姐弟关系。

其实错在他。

几周前,妈妈无意发现他挂在脖子上那枚戒指,还兴致勃勃调侃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他没有否认,只是避开了家长要求他带人回来吃饭的提议。

直到这一刻,妈妈看着他,眼神像是哀求,求他说:相似的戒指只是巧合,他们是关系要好的姐弟,审美自幼相似,这只是最寻常的巧合。

可是,不是巧合。

他不打算辩解,反正只有他了。

妈妈捏着项链夺门而出。

他追出去,只是担心母亲会在冲动之下发生意外,对于那条项链、那枚戒指的去向,他并不关心。那些只是死物,主人已死的死物。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戴在手上了。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在上班,麻木拆图补图布线,脑里只有晚饭吃什么和炮轰全世界,想着熬完这个月他就不打算干了——每个月他都这样想。

短短两天内爸爸打来的又一个电话,将他脑中开炮的手按下,木然通知:岁岁,你姐姐……也不在了。

他甚至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谁姐姐?

什么不在了?

她不是叫岁岁吗?

岁岁平安的岁岁。

眼前蓦然出现重影,身体的温度似乎有所上涨,洛烛单手撑着盥洗台,手贴额头看向前方,镜中的自己面貌模糊,乍一看,竟有几分与她相似。

是了,他们本来就是有几分相似的姐弟。眼睛,鼻子,嘴巴……如果不是男女轮廓随着年龄增长显露差异,他们还能更像一些。

如今朦胧的视线将棱角打磨圆滑,将轮廓半遮半掩,他们又相像起来了。

可他只是她的所有物,他不是她。

这些用品,全都不需要了。

没有什么浪不浪费的,主人不在的物件,全是废弃物。

他也是。

客厅和卫生间处理完,只剩一个地方还没进去过。

其实不该这样一间一间收拾的,出租屋的空间本身不大,这样做的效率相对还低一些,可昨天的他不知怎么,不大敢进去。

但必须进去了。

手扭开卧室的门把手,漆黑的寝室什么也看不清,阴凉的风与他擦肩而过。

啪嗒。

开灯。

刺眼的光线。

青色窗帘严严实实遮蔽外头的景象,窗前书桌纸笔散乱,椅子旁的垃圾篓满是揉成一团的废纸,左手边开放式衣柜一半规矩用衣架挂着衣服,另一半直接被衣物堆迭——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随意将服饰往上一丢的潇洒动作。

右手边是床,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主人出门前翻开一角的形状,洛烛抚摸着冰凉的被角,忽然仰躺上去。

很凉。

对他来说,却刚刚好。

没觉得自己做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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