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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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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齐徽说道:“先放在一边罢,母妃那里孤去回话,没你的事了。”

葛胜如蒙大赦,连忙道:“谢殿下体恤。”

说完之后他又瞧了瞧齐瞻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宋编修在外求见。”

宋彦目前任翰林院编修,并非东宫属臣。

但他的父亲在齐徽幼时便是太子暗卫,后来又假死前往西羌卧底,宋彦也自小为太子侍读。

这双份的情分加在一起,使得齐徽对他总是相较别人亲厚许多。

更何况,宋彦……乃是曲长负的表兄。

因此,即使心绪不佳,齐徽还是允见了。

宋彦进了门,却是笑吟吟的,说道:“殿下,您最近总是一副心中郁结的模样,令臣十分担忧啊。听闻京城里新开了一处酒楼,特来请殿下同去,不知您可否赏个面子?”

齐徽也觉得愁绪难以排遣,很想大醉一场,便同宋彦一起出来了。

那家酒楼里面的酒菜果然不错,齐徽喝了几盏酒,听宋彦随口讲些家中趣事,随口说:

“这回曲郎中将惠阳流民之事处理的很好,父皇几次同我们提起,也都是讚不绝口,你父亲应是很高兴罢?”

宋彦的养父宋鸣风便是曲长负的二舅,对他向来疼爱,宋彦顿了顿,笑着说:“是。家父还专门给祖父他们写了信过去说这件事,最近这几日都是满面春风的。”

齐徽听的心里高兴,不觉微笑。

宋彦顿了顿,试探着说:“不过臣听闻,朱成栾的罪名之一是勾结西羌刺杀钦差,兰台上回遇险,便是因为这个。”

齐徽淡淡地道:“朱成栾胆大包天,竟做出这等事来,也是混到头了。”

宋彦道:“臣只是怕这件事当中另有蹊跷,毕竟朱成栾并无勾结西羌的必要,而且据说当时那些人只是把薛公绑走,并无杀害之意——他们绑走一名御前洗马太监,又有何用呢?”

齐徽将酒杯放下,注视着宋彦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反应要比宋彦预计的强烈,宋彦心里警醒,语气却愈发和缓,说道:

“殿下,臣只是说出心中的疑虑而已,也不知道那些西羌人绑走薛公的内情是什么。您也知道,这事涉及到兰台,我也不好回家说,只能跟殿下闲言一二了,但愿是我多虑罢。”

要是搁在上一世,宋彦这样三言两语下来,齐徽肯定会怀疑真正跟西羌人勾结的是曲长负。

毕竟在他心目中,曲长负也确实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任何手段的人。

但如今的心境,再听到这番话,却教他心中一痛。

“宋彦。”齐徽懒得绕圈子,直接道,“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的内情是曲郎中调查出来的,你该相信你的表弟,如有疑虑,直接去问,而不是背后猜疑。”

宋彦的手不觉攥紧了酒杯,心中竟感到了些许怨恨。

他只是宋太师侄女的儿子,亲生父亲黎秋河诈死之后去西羌成为卧底,他便被送到宋家抚养。

自小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虽说宋家上下都待他不错,但只要同为外姓人的曲长负一出现,什么事就都先得给他让路。

宋家如此,曲家如此,他在太子面前经营多年,如今竟还是如此!

齐徽的多疑冷肃到了曲长负面前好像就都不存在了。

难道有病还成了什么功劳了不成?

宋彦心中不满,但他毕竟韬光养晦惯了,隻低了头道:“殿下说的是,应是我想得太多了。”

齐徽见他如此,倒也有几分心软。

上一世宋彦也一直追随在他左右,后来曲长负杀了他的亲生父亲黎秋河,齐徽怕宋彦因此心生怨恨,对曲长负不利,硬是将这件事给压下来了,想来也是很对不住他。

因此虽然宋彦的话让他不快,齐徽也并未苛责,隻道:“这样的话,下回不要再说了,孤不喜欢挑拨是非之人,明白吗?”

宋彦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是,臣一定谨记在心。”

宋彦试图的挑唆失败,而后与齐徽说话时不免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他所犯的错误,一来是不知道齐徽对于曲长负的感情之复杂深刻,二来更是目光过于浅薄,看轻了齐徽。

身为太子,齐徽定然不像宋彦这般,隻盯着一些勾心斗角的私人恩怨不放,对于朱成栾一事,他已经敏感地从中体会到了一定的政治影响。

目前朱成栾被押解回京,明面上的罪名是勾结西羌,绑架钦差,但其中细节,经手此事的人全都讳莫如深,无论是调查者还是被调查者的很多行为动机也都暧昧不明。

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是曲长负一个人所能控制的呢?这种猜疑,未免太过浅薄可笑。

目前,朱成栾已被关入诏狱,调查结果将直接被奏报给皇上,各方势力都在暗暗关注此事,也都想要知道皇上将会如何处理。

而与此同时,西羌没能成功将曲长负绑走作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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