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请自重、壹(2 / 6)
卫璣脸皮微微抽动,莫师弟就是他所认知的那种人,娘娘腔。他目光放远,边走边敷衍道:「这么冷熊都在睡觉,何况我只是出去撒泡尿。你怎知我不在?你偷观察我?」
莫治谊红着脸嘟嘴说:「师兄这么好看,我难免会多瞅几眼的,师弟关心你也不行么?」
卫璣把手抽掉,随口回答:「噢,多谢关心。」
除了莫治谊之外,也有不少师兄弟会对卫璣示好,多半是因为卫璣生了一副太过招惹人的皮相,要知道在几乎都是男人的地方,稍微长得清秀点都会被当作宝,更何况卫璣不单是清秀。
端丽清雅的五官在眾弟子里是最醒目的,英气的姿态夹杂少年稚气,连卫璣都自觉是帅气漂亮的,放在他以前的世界来说完全是超乎模特儿跟童星的水准。
因为外貌而开始获得一点好处的时候,卫璣还得意了一阵子,对着镜子也照,对着水面也照,欺负他的师兄弟开始出现偷偷送他东西的傢伙。因为他的外表,林师叔安排了一间房间让他独住,不是因为林师叔为老不尊喜欢他,而是怕他继续跟上百名师兄弟睡大通铺迟早出事。
卫璣自己也担心,虽然他的轻功不差,可是睡着时容易被偷袭,幸好能自己住一个小房间,还是林师叔的院里,因为他得替林师叔整理东西。
卫璣四岁那年溺水,就在当时真正的卫璣恐怕走了,血肉里的灵魂是别人,一个叫韩京熙的大学生。严格说,那时他是刚考上大学不久,第一个学期就遇上意外穿越了。
「唉。」穿也穿去好混一点的地方,怎么穿来这里。卫璣已经很久没发牢骚,但是近来莫师弟纠缠得紧,害他忍不住又冒出这念头。
隔日宾客们陆续上山,山庄在两处派遣弟子领路,毕竟这山里奇异事情多,怕有人迷路出事,而且山中天气诡变难测,加上这秋冬雾气浓重,很容易迷失方向。
此番客居山庄的人也是百来个,有的门派就十来人,所以一齐上山来,有的不光是门徒还带上僕人,眾人陆续抵达,山庄所有厨房忙成一团。中午先到的各路人马在自己住的房间厅里吃,晚上再同到东崚道场。
每个人面前都是新鲜的鱼虾蟹,以各种料理方式做的料理,炙烤、盐烧、酒煮等等,还有剑岳山的山珍野味,看得卫璣都要口水氾滥。
薛德走来用手肘轻撞卫璣说:「小鸡师兄你控制一下自己的顏面行么?」
卫璣目光无法离开那些端上来的菜餚,他在幕后咬牙低道:「他们居然吃这么好。你想我们每天在山里那根本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简直不是人吃的。」
「来者是客嘛。何况练武之人不必太讲究享受的事……」
「谁跟你练武了。我又不是自愿要当什么练武之人,哼。」
薛德苦笑,卫师兄太不成才,莫怪庄主跟宋师兄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身为魔头的后裔,不争气也不必自暴自弃,但卫璣十四年来毫无长进,成天就是找乐子打混。
薛德、薛海跟卫璣先行退开,准备一会儿宴席上的表演,卫璣嘴里还念念有词,听得薛氏兄弟哭笑不得。他们两个跟卫璣混得算熟,有时面对卫璣的捉弄也会脸红无措,但对这人并没有一丝幻想,因为早在之前认识卫璣就对此人幻灭。
光说印象里薛德对卫璣感动的第一件事吧,他刚薛海刚上山拜师,因为武功低微,在食堂老抢不到吃食,一天下午撞见卫璣堆了落叶枯枝烤蕃薯,还请他们吃,他们不晓得多开心,心想太好啦,这师兄又亲切又好看,不像传闻那魔头的儿子嘛。
结果就听见响亮的噗噗两声,卫璣神色一凛,拢着拳头到他们面前摊开道:「闻闻臭不臭。」
卫璣放屁熏他们,不只没形象还很恶劣,童年受创,后来薛德就对烤蕃薯有阴影。
实际上,卫璣也只跟对他没什么幻想的人较为亲近,至于莫治谊这类严重花痴型的人,即使闻了卫璣的屁也会说很香,比较无药可救,让卫璣有些没輒。
宴会开始,庄主举杯与在座诸君相敬,讲些场面话,吃过小菜再继续上热食跟茶酒,接着开始出现表演。先上场的是山庄的人,由一伙人在场边击鼓,接着三个戴彩绘兽面的人从高处飞进半露天的道场,面具拼接了野兽毛皮,长发也做了不同造型,衣饰同样裁缝出这年代没见过的款式,全是卫璣在霜月画好请春婶她们针线活厉害的人製的,鼓乐意象是跟山庄教书兼医病的胡先生讨论,再由胡常归向宋言琬提案。
排练十几遍,由宋言琬负责此事,观赏的宾客小声讨论,这既像唱百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除了三个主角还有其他拿不同兵器攻防交战的人,虽是舞蹈却让人心情澎湃,好像舞刀弄剑也能是门美学。
外面瀑布结冰,冷风萧索,三头漂亮的野兽被追逐、崇拜,又被索求、围勦、压榨,鼓声之间彷彿有冰霜碎落的声音,这齣戏告一段落,搏得满堂彩。三人摘下面具,执剑的是宋言琬,两名拿刀的是薛氏兄弟,卫璣只是一旁击鼓的人之一,也覆面,一块画了金鱼水草的轻纱蒙了头脸。
表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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