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1 / 2)
夏歧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抵着刀锋,把刀推离胸前,刀锋上果然没有伤人的力道。
“山灵总归是神灵,没有那么容易应对,不能再增加弟子的伤亡了……师兄,你带领所有弟子,用传送阵把黑焰传到空间法阵的边缘,不能让黑焰侵染到中转处的魔气,否则铭文会被烧毁。山灵由我去拦截。”
他见傅晚眉梢一沉,有生气骂人的迹象,不由轻叹一声,眸光认真而决然,“师兄,这些话,我不敢在清宴面前说——解引渊的办法,我寻了五年,这五年来,师父,清宴以及闻掌门都倾尽门派之能,加上神医谷,都束手无策……迟早吧,是要到这个时候的。但如今我们已然走到了平息魔患的最关键一步,不能有差错。”
他顿了顿,看着沉默不语的傅晚,轻声道,“换做霄山任意一人在我如今的立场,都会这么选择,师兄不必过于在意。”
傅晚久久不语,夏歧却见攥紧刀鞘的指节泛白,又听到对方低低开口:“以后老边若是见不到你……”
夏歧这张嘴,即便这个时候也不消停,下意识接上:“可不得笑醒?”
傅晚抬眸,面色阴沉地盯着他,显然不领他调节气氛的情,忽然扬手丢了一件东西给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他低头一看,是一枚芥子,里面装着傅晚全部的灵石和符纸,不由一笑。
天幕之上,汹涌沉黑的兽影终是选择变回黑猊的身形。
庞然大物是藐视众生的神邸,低垂下头,猩红的兽瞳与夏歧的目光对上。
黑猊知道夏歧的目标是祂,而祂也有找夏歧的意思,便不紧不慢地踏步而来。
夏歧的神识察觉傅晚终于走远,他调出藏在门主影戒中的一道术法,这是他早在霄山便准备好,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的禁术。
猩红的术法凝在左手指尖,他并指在右手手腕处刻下一串符文,锋利的符文割开皮肉,鲜血把白皙的手腕染得触目惊心——
这是以燃烧寿数为代价,短时间内让修为暴涨的禁术。
如今他的身体状态极糟,稳步行走都难以做到,更逞论还有一场恶战……需得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最后一笔落下,符文顷刻吸食了所有鲜血,只剩红色符文微微发亮。
他放下衣袖遮挡,发现芥子中的岁岁又急躁地四处乱窜,尖声惊叫,他唇边露出些许苦涩。
转眼之间,黑猊巨大的身形从天而降,魔气与阴影铺天盖地,又化为了温和端雅的男子,闲庭信步从虚空中走来,神色如同往常闲聊一般淡然温和。
“殊琅当真不留一点情面,沉星海的结界再晚些坍塌,我恐怕要丧生在他的封印法阵中了。”
夏歧心生疑惑,山灵只能被封印,不会消失,何来“丧生”一说?而且山灵提起沉星海结界的崩塌,反应太平淡了些,就像……早有预料,甚至以此为依仗?
禁术正悄声无息地潜入全身经络,暂且将五脏与经脉凝住加固,也加剧着他的疼痛,即便站着,冷汗已然把黑斗篷下的衣裳浸湿。
而他面上只是苍白了一些,神色不显地说道:“前辈若想重建灵影山,并非只有毁灭云章这一条路。山灵不会消失,我们也有把握将前辈与魔气分离,只要云章的魔气消失殆尽,沉星海黑焰熄灭,灵影山便会慢慢恢復从前的钟灵毓秀,妖灵繁盛,无需用战乱再添血煞之气。”
清时雨闻言低笑了几声:“你倒是了解殊琅的想法。”
说完,山灵的身形忽然消失,眨眼间便到了夏歧上方,俯下身看着他,浅色瞳孔近在咫尺。
夏歧被强大魔物的威压逼得寒毛一凛,却堪堪忍住拔剑,只是平静与清时雨对视。
清时雨眸中掠过一丝欣赏的笑意,倒也没有动作,只是淡然回应:“我心有不甘,怎能就这般作罢。我有自己的手段,何须等上那么久。”
他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歪头打量着夏歧,惋惜道,“小歧,你快陨落了,不如此时入魔,便能存活千年,或者与殊琅一起沉睡到下个世间。你若没了,殊琅不知会如何伤心。”
夏歧本已经提醒自己,要万分警惕,听到山灵最后的话,剧痛的胸口顷刻一阵气血翻涌。
他不可抑製地弯腰低咳起来,指缝渗出鲜血。
等气喘匀了,他对上清时雨担忧的目光,平静回答:“恐怕无法答应,我也要争这朝夕世间。”
他即便是死了,也要打碎魂魄,不让邪物利用去威胁清宴。
他趁此机会反问道,“前辈为何把柏澜唤作殊琅,而不是师兄?是更喜欢山灵的身份,还是不敢以师弟的身份面对?”
自从清时雨被拆穿身份,便一直用“山灵”的身份与“万妖王”对话,更避开了掌门的训斥。作为旁人的夏歧难免生出怪异的疏离感,仿佛在山灵心里,百年师兄弟一起修行的岁月都无足轻重。
清时雨眸中的笑意凝住,散成了微微失神的涟漪。他轻轻叹气,没有隐瞒:“我说过,某些时刻,我想好好过完这一世。但我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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