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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露立中宵(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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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的生活好像恢復了在轩辕城时的日子,早上练习箭术,下午炼製毒药,每日安排得满满当当。

隔上几日,她会去找防风邶,学习箭术,一起去轵邑、泽州游玩。防风邶不愧是吃喝玩乐了四百年的浪荡子,对轵邑和泽州依旧很熟,每个犄角旮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能翻出来。两人结伴,享受着生活中琐碎简单的快乐。

轵邑、泽州距离五神山和轩辕山都很远,不管是俊帝,还是黄帝,都显得有些遥远,见过小夭真容的人很少,只要穿上中原服饰,把肤色涂抹得黯淡一些,再用脂粉掩去桃花胎记,就变成了一个容貌还不错的普通少女。

和防风邶在一起时,小夭常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有时她甚至觉得她仍旧是玟小六,不过穿了女装而已。

小夭知道防风邶就是相柳,可也许因为这裏不是战场,不管再冷酷的杀神,脱下战袍后,依旧过的是普通人的日子,所以,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出息的庶子。

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一个灵力低微的普通少女,毫不引人注意。

两人走在街上,碰到贵族的车辇,会让路;被呵斥了,就温顺地低下头;被溅污了衣服,就拿帕子擦。

自从小夭回復王姬身份,再没缺过钱,第一次碰到防风邶的钱不够时,小夭自然而然地想付钱,防风邶的脸色剎那间冷了,吓得小夭赶紧把掏出的钱袋又收了回去,防风邶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一会儿后拿着钱回来,估计是把什么随身的东西抵押或者卖掉了。

走出铺子后,防风邶很严肃地对小夭说:「付钱是男人的事,你以后别瞎掺和!」

看着防风邶的脸色,小夭不敢笑,只能面色严肃,默不作声地忍着,可那一夜,紫金宫内是不是就会传出小夭的大笑声,小夭边捶塌边滚来滚去地笑,笑得肚子都痛。

自那之后,小夭就明白了,不管钱多钱少,只能邶有多少花多少。两人去吃饭,邶有钱时,他们就去好馆子,没钱时,两人就吃路边摊。

有一次吃完中饭,邶身上只剩了两枚钱,没有办法,两人隻好先去赌场转一圈,才筹够了下午的开销。赌场的人见到防风邶,脸色很不好看,显然防风邶不是第一次到赌场打秋韆,不过幸亏他有钱时,出手大方,也知道输一些,才不至于被赶出去。

小夭渐渐明白了相柳的意思,他没有假扮防风邶,他只是在做自己。于他而言,防风邶像一份有很多自由、不用天天上工的差事,他为防风家做事,防风家给他发工钱,工钱不够花时,他会去捞捞偏门。至于相柳于他而言算什么,小夭就不知道了,也不敢问。

璟每隔三四日来神农山看一次小夭。

神农山很大,有太多地方玩,除了看守宫殿的侍女、侍卫,再没有人居住,十分清静。有时候他们去水边游玩,有时候哪裏都不去,两人在草凹岭的茅屋待着。

紫金宫外就长了不少槿树,小夭常常摘了槿树叶,为璟洗头。

她把叶片泡在清水裏搓出泡沫,用水瓢把含着泡沫的水一点点浇到璟的头髮上。璟的头髮十分好,比丝缎嗨光滑柔软,小夭喜欢手指滑过他头髮的感觉。

也许因为她与璟的相识,就是她照顾他,小夭很习惯于照顾璟。有时候,小夭想起第一次给璟洗头的情形,觉得恍如做梦,那个发如枯草的人真是现在这个人吗?

她甚至想解开他的衣袍,查看一下他身体上是否真有那些丑陋可怖的伤痕,可她不是玟小六,他也不是叶十七,她不敢。

小夭从不隐瞒自己的行踪,璟知道小夭常去见防风邶,却什么都没问。

其实,心底深处,小夭希望璟问,可也许因为璟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干涉小夭,什么都没问。他甚至从没有提起过防风邶和相柳的相似,不知道他是调查过没怀疑,还是他觉得压根儿不重要。

既然璟不提,小夭也就什么都没解释。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一年。

————

经过四年的练习,小夭的箭术已有小成,原来的弓箭不再适用。防风邶带小夭去涂山氏开的兵器铺子选购新的弓箭。

小夭知道好的兵器价值不菲,如果想让店家拿出来给他们看,自然不能穿得太寒酸,特意穿了一套好布料的衣衫。

防风邶让伙计把所有金天氏打造的弓箭都拿出来,伙计听他们口气不小,悄悄打量了一番防风邶和小夭,把他们领进能试用兵器的后院。

小夭拿起弓,一把一把地试用,仔细感受着每一把弓的不同。一张红色的弓,小夭拉了一次没有拉开,她觉得不适合自己用,放到了一边。

防风邶却拿了起来,递给她:「再试一次。」

小夭两脚站稳,对准远处的人形靶子,凝神再拉,已经没有拉开。

防风邶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轻轻牵引了她一下,小夭拉开了弓。

小夭射出箭矢,正中木头人的胸口。

小夭惊喜地说:「就这把弓。」

「二哥、小夭。」意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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