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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4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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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小六刚才说的话,问道:「河蚌呢?」

小六把外衣脱下,对阿念说:「我们能不能吃到河蚌就要靠你了。」

「靠我?」

小六指指湖,「你能帮我把那边的水暂时分开吗?不需要很大。」

「这有何难?」

阿念虽然娇气,修为并不弱,她把手放进水里,水开始分开,露出湖底的砂石。小六在腰上绑了个竹篓,跳进水里,游到阿念分开水的地方。她走在湖底,弯身翻

拣河蚌,不一会儿就拣了一竹篓。

阿念第一次自己捞东西吃,性质盎然,一边探长脖子看,一边笑着叫:「那里,我看到那里有一个大的。」

小六顺着阿念手指的方向,真在一块大石下发现了一个大河蚌,小六一手拿着河蚌,一手游水,回到船上。

小六把那个和小磨盘一般大的河蚌放到阿念面前,「这是你捉的,待会儿这个就烤给你吃。」

阿念满脸笑意,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能吃啊?」

船娘已经生好火,颛顼把小六拽到炉子边坐下,问船娘要了干净的帕子,先帮小六把头髮擦干,「冷吗?喝几口酒。」

海棠赶紧端了酒给小六,小六喝了两口,身子立刻暖和了,她挥着手说,「动手!动手!边考边吃,还会觉得热呢!」

四人围着炉子坐好,开始烤河蚌,阿念刚开始还不敢动手,渐渐地也生了兴趣,学着小六撒调料。也不知道是刚捕捉的河蚌的确够鲜美,还是自己动手的原因,阿念只觉得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河蚌。

小六吃了一会儿河蚌,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她把三条腌製好的鱼拿了出来,用荷叶包好,放在一旁慢慢地烤着。

四人边吃边谈笑,不知不觉中,月亮已升到头顶。

湖面上,偶尔能碰到其他来游湖的船隻,却都没有他们逍遥惬意,拥炉赏月,对酒而啖。

烤鱼的香味飘得很远,有人甚至闻香追来,垂涎欲滴地问道:「可愿出售?我们愿意出高价。」

不等小六回答,阿念已经拒绝。「我们自己也才刚够吃。」

颛顼对小六道:「不怪人家嘴馋,你这烤鱼也不知用了什么调料,竟然连我和阿念这种吃鱼早吃腻了的人也馋。」

小六嘻嘻一笑,「独家秘方,概不外传。」这倒真不是小六吹牛,她脑中记着无数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药草和药方,可她对医术不求甚解,反而把每种草药是什么味道记得一清二楚,常常把药草当调料用。时间长了,真被她摸索出了很多极好的味道,所以她烹製的食物,火候不见得好,味道却的确是独一无二。

湖上忽然起雾了,雾霭缭绕,船儿犹如在雾海中穿行。船娘怕和别人的船撞上,多点了几盏灯,沿着船舷摆上。估计别的船也是如此,所以时不时能看到点点灯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犹如星光一般在云海中闪烁。

微风送来一阵悠扬的琴音,随着风忽有忽无,在白茫茫的雾气中,琴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清晰时明媚悦耳,犹如十里桃花风中舞,模糊时呜呜咽咽,犹如一树梨花簌簌落。

月下听琴本就是雅事,水上雾中听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只可惜,听着听着,只觉那抚琴的人正坐着船渐渐远去,琴音越来越低,小六和阿念都有些遗憾,小六叹道:「声渐不闻音渐消。」

颛顼道:「只要你想听,让她抚给你听又有何难?」

小六不解,「难道你想高声把人叫回来,我这个粗人都知道不行。」

阿念推了海棠一下,海棠忙打开随身带着的行囊,把白日里买的一管洞箫擦干净,递给颛顼。阿念对小六说:「父亲精通音律,据说尤擅抚琴,他亲自教导哥哥音律,哥哥虽然不能和那位青丘公子涂山璟相比,却也不弱。」

颛顼将洞箫凑到唇畔,吹奏了起来,还是刚才的琴曲,只不过有不少变化。刚才的琴曲听得时断时续,听清楚的段落准许就依着原曲而奏,没有听清楚的地方,颛顼则自己现作曲,把曲子补充完整。原来的曲子和颛顼新作的曲子杂糅在一起,竟然天衣无缝,甚至比刚才的曲子更添几分随意洒脱。

小六这不懂音律的人都听得几乎要击节讚叹,那抚琴的人恐怕更是又惊又赞,让船调转了方向。琴音又传了过来,和洞箫声一起一合。两人的曲子既相似,又全然不同,两人既互相比试,又彼此追随,白茫茫的大雾完全变成了琴音和箫声的天地。他们时而衝上九霄翱翔,时而落入碧海遨游,渐渐地,琴音好似终于被箫声折服,随着箫声而奏,和谐共鸣、水乳交融。

阿念心里越来越不舒服,突然伸手拽住洞箫,箫声戛然而止,颛顼倒也没生气,只是温柔地看着阿念,「怎么了?」

突然失去了箫声,琴音幽幽而奏,徘徊低吟,好像在询问着吹箫的人。

阿念只觉心烦意乱,硬邦邦地说:「我不想听了。」

小六低下头,忍着笑,专心致志地吃她的螃蟹。

琴音徘徊了一会儿,迟迟不见箫声回应,好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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