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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迷心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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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亲自传了话去宣国公府,要留外孙女在宫里小住几日,等到过了年再回去,撺掇着他下这道旨意的其中有太子的用心,也有燕王的考量。

傍晚时分,云瑛已将季矜言过年要穿的新衣裳收拾妥当,随着她那些日常用度一并带入宫中。

“闲暇无事时,可以去我的书阁内坐坐。”齐珩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还当她是怕孤身一人在宫中无聊,会觉得烦闷。

他又十分“体贴”地关照:“今日这药太医已经亲自换过了,明日未时你再过来便可。”

季矜言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要侍药,这齐珩居然当了真。不过话既是自己说出口的,断然没有不承认的道理,何况齐珩的伤也的确是为了保护她而弄出来的,替他换几天药,倒也无妨。

只是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皇长孙殿下是个极其较真儿的主,以后言辞举动都要更加留心些,免得又叫他抓住把柄。

“那耳坠可否还我?”她诚挚地看着他,既然都要留在宫里了,那东西总归要拿回来。

齐珩依旧懒散地靠在床头,从怀中取出那一只四珠环:“既然如此珍视,为何屡屡将它丢弃?”

刻意将东西落在他这里,如此便一次次有了来寻的理由,她这算盘倒是打得妙。

“我不曾丢弃,想来是不小心。”她急急地辩解,不自觉地朝着床榻走过去两步,等着齐珩将东西还她。

“哦,是吗?”他捏着那只耳坠,漫不经心道:“一次两次都是不小心,表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珍视之物的吗?”

季矜言没料到齐珩今日居然如此咄咄逼人,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次这珠环是如何被他捡到的她已经完全没有记忆,第二次大概是从马上坠落后,的的确确都是意外。

他们俩人平日里素无来往,话都没说过几句,季矜言不解,为何齐珩要这般嘲讽她。

这四珠环于她,意义非凡,季矜言走近了些,垂着眼道:“这耳坠是及笄那一年,小舅舅送我的生辰礼,平日里我一直放在妆奁内,上一回他打了胜仗回来,我便想着戴上这珠环去迎他,谁知……多喝了两杯酒,醒来时竟将它弄丢了。”

她看了看齐珩,不知他正在想着什么,又继续说道:“第二次丢,想来是因为坠马,当时你昏死过去,我一时着急想要拖你起来,就、就又不小心丢了。”

倒是言辞恳切,态度诚恳的模样,齐珩见她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蓦地想起四叔那日说的话,临安公主与驸马都尉死后,季矜言几个月闭门不出,不言不语。

眼下若是让她再见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不知她会不会又要哭。

他不喜欢看见她哭,委屈巴巴的模样像个没人要的狸奴,于是抬手招了招,示意她过来,将耳坠重新递交到她手里:“下一回,我就算捡到也给你扔了。”

季矜言欢欣极了,全然忘了自己刚刚在心中如何腹诽齐珩,现在又觉得他是个好人了,接过了耳坠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里,不知是对着齐珩说还是自言自语地抱怨:“要说也不知是否流年不利,近来总是丢东西,上回帕子也丢了,大概落在邝婶家中了。”

“咳咳……”齐珩刚端起水喝了一口,就被她这话呛到。

季矜言见他咳得脸都通红,水都洒了,赶忙坐到床边,伸手轻拍他的背,关切道:“没事吧?可是这水太烫了?要不要我替你换一杯过来?”

“不用!”她手心凉凉的,猝然贴上后背让他整个脊背都绷紧了,齐珩制止她,语气有些急促和不耐。

季矜言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动作不合礼数,方才一时情急逾矩,齐珩这是生气了。

于是她赶忙起身,退到床榻前朝他行了礼:“那我便不打扰长孙殿下休憩了,明日未时我再过来,替你换药。”见他没说话,只是清了清嗓子,估摸着是刚刚呛到喉咙里还是痒痒的不舒服,但季矜言也不多事,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齐勋去而复返,夜深人静时又去了春和殿。

“参见皇爷爷。”只有祖孙俩人时,齐珩反倒更加恪守礼节,白日里没有见礼,方才突然听见郑裕通传,他便赶忙走下床塌戴好玉冠,等着圣上入内。

齐勋挥挥手,郑裕便心领神会,上前搀扶着齐珩坐在窗边软榻上,而后躬身退去。

“阿珩,想必那两个逆贼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说说看,你怎么想的——”齐勋直截了当,骂骂咧咧,“老大要斩,老四要放,把他们老子架在火上烤。”

“当斩。”齐珩亦没有弯弯绕绕,兀自说出了心中所想。

“哦?”齐勋瞄见他枕边露出一角的红色,走上前去握在手中端详,还不等齐珩回话,笑道,“你几时也开始求神拜佛了?”

齐珩玉白的脸颊上微微一赧:“不是自己求的。”

齐勋一挑眉,不置可否。又将平安符又重新塞回他枕头下面,回到软榻边:“那说说,为何你认为当斩?”

“四叔想要放,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利用他们找到剩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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