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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苦作他人嫁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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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来条草斑鬣狗,爪子锋利,强壮的背部肌肉隆起,布满锯齿状的草绿色斑纹。它们围着繇猊尸首,警告般地瞪视支狩真,张大的嘴巴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脑袋,龇出巨大的锥形臼齿。

匕首悄然滑出袖口,支狩真犹豫了一下,以他现在的体力,未必能拼过这些比虎狼更凶残的草斑鬣狗。支狩真面朝草斑鬣狗群,缓缓后撤,一直退到三丈开外的树丛背后。停了一会儿,他一点点挪动脚步,试图从挂满藤萝的另一侧绕过去。草斑鬣狗的脑袋跟着他转,始终虎视眈眈,不给他突袭的机会。

双方相持片刻,支狩真隐约听到远处沉重的喘息声。他立即后退,迅速爬上一棵数围粗的参天大树,蜷缩身躯,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往外瞧。

未过多久,张无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衣不蔽体,满脸是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右手拄着树杖一瘸一拐,右小腿软软拖在地上,显然断了。

草斑鬣狗纷纷转向他,发出威胁的低吠。张无咎瞥见繇猊尸首,微微一愕,旋即脸上闪过一抹炽热之色。

“孽畜,还不给我滚!”他大剌剌地走过去,声音嘶哑地吼道。贯穿左颊的一条血痂崩开了,鲜血直流,异常狰狞。

两条草斑鬣狗率先扑上去,张无咎手掐道诀,玉皇玄穹清气横扫而过,两条草斑鬣狗溅血仆倒,一条当场毙命,另一条打了几个滚,四肢抽搐,发出痛楚的叫声。支狩真眼神一亮,以张无咎炼神返虚的宗师实力,居然打不死一条草斑鬣狗,伤重可想而知。

草斑鬣狗一窝蜂地扑了上去,张无咎运转玉皇玄穹清气,犹如玉带绕身翻飞,抽得草斑鬣狗翻滚飞跌,肠穿肚烂。一条重伤的草斑鬣狗恰好摔到他背后,猝然窜起,一口咬住张无咎左腿。他惨呼跌倒,又一条草斑鬣狗挣扎着扑过去,咬住张无咎脖子,血流如注。他狂吼一声,玉皇玄穹清气疯狂抽动,两条草斑鬣狗甩飞出去,吐血毙命。

“一群下贱的狗东西,凭你们也敢打本座的主意!”张无咎喘了一阵粗气,一手抓住树杖,一手撑地,勉强爬起来,又摇晃着摔倒。他虽然杀光了草斑鬣狗,但伤势更重,山崩中断裂的肋骨戳到内脏,痛得死去活来。

都怪清风那个废物!张无咎恨恨地从袖袋里摸出最后一粒丹药,这是玉皇宫的一品紫微丹,疗伤保命,效果极佳。要不是他连服数粒,早就丧命在乱石之下。

张无咎瞧了瞧紫微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收好,双手抓地,向繇猊尸首膝行爬去。这头凶兽想必也能滋补元气,若是生出内丹,自己说不定还能伤势尽复,修为更上一层。

支狩真遥遥盯着张无咎的背影,对方行动不便,法力犹在,与其缠斗毫无胜算。他慢慢举起匕首,瞄准张无咎的后脑,待机欲掷。

张无咎爬到繇猊尸首边,贪婪地瞅了几眼,把手伸进蟒腹里掏挖。过了好一阵子,他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抓出一个形如椰子的东西。

“内丹!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内丹!这是神物啊!”张无咎满脸狂喜,放声大笑,笑声牵动伤口,疼得面色煞白。

他低下头,急切扒掉椰子外面的血壳,里面晶莹剔透,嫩如凝脂,嵌着一根根细如蛛丝的九色彩络,似在隐隐游动。一阵浓郁的奇香飘出,连十多丈外的支狩真也清晰嗅到。张无咎突然放下内丹,神色一紧,扭头向后张望。

支狩真心头一凛,匕尖缩回掌心。张无咎即便重伤,对杀机的感应依然敏锐,这是炼神返虚宗师独具的精神感应能力。

张无咎狐疑地察视半天,未觉异样,回头又张望了一阵,忽然瞧见远处的蒿草丛“悉悉索索”摇颤,依稀有个人影匍匐在地,一点一点挪动。

“清风?”张无咎失声叫道。

听到语声,那个人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露出血肉模糊的侧脸。张无咎认出了那袭深紫色的太上神霄宗法袍,尽管沾满泥泞,衣料仍未破损。

“清风?清风,清风!”张无咎目光闪烁,连续喝叫数声,一声比一声高亢无礼。

清风裂开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发不出半点声音。张无咎盯着他看了许久,蓦然仰天狂笑:“清风,你也有今天!”一束玉皇玄穹清气暴然射出,击中清风后背。

“哈哈哈哈,什么炼虚合道大宗师,还不是一条随我打骂的死狗?呸!一个血脉卑贱的寒门道童,凭什么爬到本座头上?你配吗?下三滥的货色,有什么资格炼虚合道?”张无咎发泄般地大骂,一次次击出玉皇玄穹清气,打得清风浑身抽搐,鲜血从口角汩汩流出。

直到清气耗尽,张无咎仍不罢休。他费劲地爬到清风身边,揪起对方袍领,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又去清风怀里摸索,搜寻太上神霄宗的秘籍、丹药。

“嗖——”一道寒光激射而来,张无咎只来得及侧身,短匕以分毫之差擦过心脏,穿透胸膛,带起一蓬血雨,远远扎入草丛。

张无咎惨叫摔倒,惊惶失措地抓出紫微丹,囫囵吞下。支狩真迅速滑下树,绕过去拾起短匕,冲向张无咎。

“是你!”张无咎惊怒地撑起身,一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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