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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托菲尔等人在华盛顿的落脚处是赛巴斯钦所选定,老管家挑了一间风评颇佳的高级酒店,定下位于酒店顶楼一百多坪的总统套房。

曼托菲尔不认为区区三人有必要住这么大又贵的房间,然而老管家委婉的表示投宿处的等级会影响外人对布洛捏尔的评价,并且暗示社交月前置作业给自己的负担、上回在亚特伍德庄园外过夜已是十年前、不知道几年没有放超过三天的假、套房附赠的按摩疗程对肌肉萎缩的长者很有帮助……动情说理双管齐下,将夜血者堵到说不出话来。

当曼托菲尔、莱奥和古鲁塔克搭乘专属电梯来到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时,时间已是接近午夜的十一点半,环绕房间的落地窗外近乎全黑,只有街灯、远处林肯纪念堂与堂前倒影池的造景灯仍亮着。

不过这仅有些许银辉的夜景,反倒令黄红色系的房间更加华美,对莱奥这种头一次进总统套房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他亮着眼睛忙碌的左右转头,活像是发现棒球与飞盘的小狗。

曼托菲尔注意到这点,简单告诉莱奥酒水、点心和空房的位置,再叮嚀一下哪些东西不能碰──主要是夜血者或赛巴斯钦使用的魔法器具──后,就放人类自己逛房间。

古鲁塔克本想充当导游替莱奥带路,不过曼托菲尔以一声乾咳拦住骨骸骑士,以眼神示意属下随自己来。

曼托菲尔将古鲁塔克带到书房,向对方问起赛巴斯钦犯病前后的事,然而骨骸骑士秉持着他一贯的不拘小节、不求甚解、不会筛选情报的性格,虽然花了将近四十分鐘描述老管家的发病经过,其中的重点却只有「赛巴斯钦忽然要我停车去买贝果,吃完后他就闹肚子疼了」、「赛巴斯钦早上洗脸时把胃药掉进马桶里了」这三句话。

──这是装病,百分百、万分万的预谋装病!

曼托菲尔掐着书房书桌的边角无声吶喊,一度想打电话回庄园质问老管家为什么要说谎,但考量到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已经睡了,外加自己也有不诚实的地方,只能按下怒气挥手要古鲁塔克下去休息。

曼托菲尔在书房多待了二十分鐘才离开,他走过摆放鹅黄沙发、红木茶几与醇酒巧克力盘的客厅,经过酒吧、健身房和餐厅后进入自己的寝室,这一路上他都没看见莱奥的身影,不过考量到总统套房的大小,夜血者并没有多想,从衣柜中拿出换洗的衣物后便走向浴室。

拜此之赐,当曼托菲尔将衣裤脱下扔进洗手台边的洗衣篮,裸着身往内走时,映入眼帘的除了银白色的固定式莲蓬头、镶在大理石墙面上的水疗喷水孔与圆形浴缸外,还有一名趴在浴缸边缘瞇眼打盹的人类。

莱奥听见脚步声,张开眼往浴室门口瞧,看见曼托菲尔拎着睡袍和丝绸内裤站在实木梳妆台前,从飘着花瓣的水面下抬起手挥了挥道:「嗨,忙完了吗?」

「差不多。」

曼托菲尔转开头看向梳妆台道:「我没听见声音,不知道你在里面。」

「因为我睡着了嘛。」

莱奥伸展手臂,翻身将脖子以下沉入水中道:「在按摩浴缸里泡澡比想像中舒服啊,在经过一整天的劳动后更是……呼,今晚直接睡在这里好了。」

「你会感冒。」

曼托菲尔在说话同时侧眼看向门口,总统套房的浴室不只一间,他没必要也不应该留在这里打扰莱奥,可是……

「你继续呆站下去也会。」

莱奥截断曼托菲尔的思绪,指着浴缸右方由玫瑰色的玻璃拉门、大理石墙面和成排的喷水孔组成的水疗淋浴间道:「水温在我用的时候调整过了,不用担心会过冷或过热。」

曼托菲尔拎着衣物的手指缩起,犹豫片刻后将睡袍、内裤放到梳妆台上,前进推开玻璃拉门,转开墙壁上的雕花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立刻从上方流洩而下,打湿更溶去连日社交活动所累积的疲倦与厌烦。

「我这几天都在和木头打交道,」

莱奥的话声穿过水幕传进曼托菲尔的耳中,人类的声音一如往常明亮且温润,只是口气比以往慵懒,从清爽翠绿的原野,转为被琥珀色的夕阳染红的草原:「马厩的木屋顶漏水需要修理,而我又在练习怎么用砖窑烤麵包和披萨,还想帮黑斑、短尾、疤脸──牠们是庄园里的猎犬──做些木头玩具,几乎从早到晚都躺在木头堆里。」

曼托菲尔双唇半啟,停顿几秒才不甚自然地道:「我去了两场晚宴、一场舞会、一齣音乐剧和展览。」

「好玩吗?」

「无聊至极。」

「哈哈哈,看得出来。」

莱奥似乎在水中翻了个身,话声与水花声一同轻拍曼托菲尔的耳膜:「不过我喜欢你穿燕尾服跳华尔滋的样子,那个腰、那双腿,还有挺起微微往后仰的胸膛实在是……我忽然好遗憾自己不是女人。」

「你会后悔的,我的舞技很差。」

曼托菲尔关上水龙头,伸长手想将大毛巾从莲蓬头左侧的铁架上拉下来,然而手指虽抓住毛巾,手臂却迟迟没有弯曲。

曼托菲尔没有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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