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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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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士兵枪法不精,切磋时也全靠一股蛮劲儿,无甚风采可赏。

陈敬宗、秦纪却都是年轻武官中的翘楚,他们两个切磋,身形如风,枪影如龙,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从演武场的这一头追逐到了另一头,时而你攻我防,时而形势大转。

华阳不知该看那两杆翻飞的宝枪,还是看陈敬宗的脸。

所有人都被演武场上精彩绝伦的武斗吸引,几乎没人注意到长公主暗暗攥紧了手,注意到长公主的视线始终追随驸马一人。

只有戚瑾,不着痕迹地看了华阳几次。

“铮”的一声,一杆长枪被挑至半空,斜飞出演武场,扎进一侧无人的空地。

与此同时,陈敬宗的枪头,堪堪停在秦纪胸前。

秦纪苦笑:“我输了。”

陈敬宗打得尽兴,便没有介意他方才巧妙的放水。

长枪在手中一转,最后枪尾触地,枪头朝上。

陈敬宗持枪而立,目光直直落定在正笑着给驸马捧场的秦元塘脸上:“久仰大将军威名,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突然被点名的秦元塘:……

陈廷鉴又想骂儿子了,只是想起元佑帝才为此训过他,陈廷鉴抿紧唇,请示地看向少年皇帝。

元佑帝武艺有限,再加上方才陈、秦二人打得酣畅淋漓,他看得心神紧绷,并没有发觉秦纪其实故意卖了破绽给陈敬宗,所以此时姐夫挺拔伟岸的身影、睥睨天下的傲气,深深地激起了元佑帝对姐夫的仰慕与喜爱!

元佑帝都喜爱姐夫了,又哪里会觉得姐夫对秦元塘的挑衅是错?

少年皇帝看热闹不嫌大地转向秦元塘。

秦元塘懂了,到底是虎将,他声音爽朗地道:“好,末将就陪驸马练练手!”

儿子让驸马是应该的,他的年纪资历摆在这里,真输给一个小辈,以后还如何统领三军?

上台之前,秦元塘隐晦地递了陈廷鉴一个眼神。

陈阁老,等会儿您可别怪末将不给驸马留情面啊!

陈敬宗与秦纪切磋时穿着正三品指挥使的官服, 秦元塘上场后,陈敬宗将官袍脱了,上面隻着一件白色单衣。

因为方才打得激烈, 他的前胸后背都出了汗,单衣贴在身上, 勾勒出健硕的肌肉轮廓。

刚脱下外袍的秦元塘见了,笑道:“公平起见,我也先跟别人打一场,驸马且休息片刻。”

陈敬宗可有可无的态度。

旁边观战的武官们兴奋了,尤其是跟随元佑帝从京城来的那些京卫指挥使们, 都想与秦元塘过过手。

戚瑾亦有战意。

元佑帝让秦元塘自己挑选对手。

秦元塘看向锦衣卫指挥使刘守:“秦纪与驸马是同龄人, 末将也挑个同辈分的。”

刘守刚刚也在请战之列, 闻言面露笑容, 脱下外袍丢给身边的同僚,这就上场了。

秦元塘:“听闻刘大人擅长用刀, 末将用的是枪, 不如这场你我隻比拳脚, 如何?”

这话有恭维刘守之意,也就是说, 锦衣卫指挥使的威名都传到边关将士耳中了。

刘守笑笑, 拱手道:“那在下就承让了!”

两个五旬左右的武将比试拳脚,精彩不如斗枪,但肉搏更能体现武官的阳刚与精壮。

鬼使神差的, 华阳想起了上辈子她在姑母府里看到的那一场。

区别在于, 姑母是有些不正经的, 故意让两个侍卫脱掉上衣, 以此来撩拨她这个守寡侄女的春心, 希望她学会享受女人的快活,免得一个人长夜漫漫地寂寞。当时华阳也确实被勾动了身体的本能,只是她看着陌生的侍卫,想到的却是早已死去三年的陈敬宗。

思及此处,华阳视线一转,投向演武场西侧同样在旁观二人比试的陈敬宗。

他站得笔直,双手抱胸,宝枪枪杆被他姿态随意地夹在一侧腋下。

明晃晃的秋阳照亮了他英俊的面容,他的额头亮晶晶地浮着一层细汗。

突然,他锐利的眼朝这边看来。

华阳心里一悸,下意识地微微后退,利用旁边的朝云挡住自己。

这之后,华阳再也没有往他那边瞧。

比武场上,秦元塘、刘守互相攥着对方的手臂,秦元塘试着绊倒刘守,刘守劲壮的双腿仿佛定在了地上纹丝不动。刘守企图将秦元塘掀翻在地,秦元塘又好似山岳般岿然坚挺。

僵持片刻,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松开了手,再互相夸讚几句。

毕竟一个是皇帝身边的第一亲信,一个是皇帝派来镇守边关的大将,哪个输了都不好看。

元佑帝对两人刚才的表现也还算满意,只是他更期待看秦元塘与驸马比枪。

陈敬宗提枪上场,秦元塘也接过属下抛来的武器,那杆随着他征战二十余年的神威烈水枪,陨石铸造的枪身漆黑如墨,精钢混金的枪锋寒光凛凛。

神威烈水枪一出,先引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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