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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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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共同话题,就是林知夏。

然而,不约而同的沉默,依旧无人打破。

江逾白站在洗手台之前。他打开水龙头,专心致志地洗手。他从小就有轻微的洁癖,要是把手弄脏了,至少洗两次才算干净。

水龙头向下倾注着水流,温旗就站在江逾白的右边。

温旗双手掬起一捧冷水,猛地一下盖在自己的头发上,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向下滑落,贴紧他的额头,他深吸一口气,又问江逾白:“你抽烟吗,有火吗?”

别说抽烟了。

江逾白连烟盒都没碰过。

社交障碍

温旗今年二十二岁。他在外留学多年,常年独居,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他在帝国理工学院念了本科。这所学校的主校区位于伦敦的南肯辛顿,学校附近有三座博物馆。闲来无事时,他经常一个人去博物馆散步,或者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喂一群鸽子。

温旗记得,本科刚开学的第一个月,他经常和同学们抱团。后来,他渐渐发现各种社交活动的乏味与无趣,单调与冗余。每逢节假日,各科各系的一部分同学就会通过qq空间上传他们的旅游和聚餐照片,展示他们丰富多彩的课余生活。那些照片大同小异——旅游就是蓝天白云、大海城堡,聚餐就是米饭火锅、家常菜、馄饨水饺……温旗手指飞快地一划而过,从不留下任何点评。

同学给他发送消息,让他参加聚会,他隔几天才会回复:“在学习,去不了。”

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邀请他。

他反倒觉得轻松。

他完全适应了孤独的生活,越来越排斥一切群体活动。

对他来说,社交是额外的负担,独处是难得的滋养。

同学们称他“神出鬼没”,他借口说自己“爱学习”——这其实是个谎话。温旗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很爱学习,学习是他独处时的一种娱乐消遣。

但他偶尔也会感到寂寞。

每当这时,他就会把自己的作业成绩、考试成绩公布在qq空间。

同学们惊呼他竟然能得到如此恐怖的高分,纷纷向他讨教学习方式,或者直接来问他的作业思路,他会概括自己的思考模式,很少有人能理解他——或者说,真正能理解他的人,根本不会给他发送这种消息:“大哥行行好,教教小老弟,考点有多少,作业怎么搞?”

好在,温旗的本科成绩非常优秀。

不优秀就怪了——他从早到晚都在看书。

三年本科结束以后,温旗又在剑桥读了一年硕士,认识了他的博士导师。

第二年的秋天,温旗成功地进化为一名更加孤僻、内向、离群索居的博士生。

偶尔几次,他模仿正常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尝试与别人搭讪,皆以失败告终。

温旗所在的研究组内,林知夏是大家公认的“善良、可爱、健谈、温柔”的女孩子,所有学姐学长都对林知夏赞不绝口。

即便如此,温旗和林知夏聊天,最多也超不过五句——五句之后,必然冷场。

韩国学姐尹秀恩并不了解温旗的真实性格。她大胆地邀请温旗出席一场晚宴,温旗本来想拒绝她,后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温旗竟然答应了。

然而,今晚的这场宴会,简直要了温旗的命。

各大公司的校友们轮番对他嘘寒问暖,还有法国人对他做了贴面礼。他的社交恐惧一瞬间达到巅峰,紧张到差点呕吐,匆匆跑向洗手间的路上,他不慎撞到了江逾白的肩膀,这让他的尴尬突破了临界点。

常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温旗对此深有体会。

他带了烟盒,却没带打火机。

他无法通过抽烟来缓解心理压力。

江逾白当然也没有打火机。

江逾白绕过温旗,径直向外走,穿过一片光影交界区。他的朋友们都在等他。他融入自己的圈子,仍然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恰如众星拱月一般。

温旗远远地瞥了江逾白一眼。

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他听见女孩子的声音:“你是温旗?”

温旗转头,见到一位头戴月桂叶发饰的女生。那女生自我介绍道,她叫苗丹怡,出生在缅甸,成长在马来西亚,还在海南岛生活过一段时间。

他们都躲在僻静的角落——这里是众人视线的盲区。

灯色昏暗,她的眼眸很亮。

温旗以为,这位女生和他一样,正在逃避晚宴上的应酬。他没有开口和她讲话。但他掏出手机,和她互换了联系方式。

晚上十点多钟,夜色浓如墨染,月亮被阴云遮住,淅淅沥沥的雨丝敲打在窗台上。

林知夏怀抱一只草莓枕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仍然处于一种冥想状态。她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又迸发了新的灵感,她睁开双眼,浑身放松地躺倒了。

临睡前,她给江逾白发了一条短信:“江江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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