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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乡_3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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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背景音中的挣扎声开始变大,女人捂着话筒,不满地用英文呵斥了一声。

“无论你现在怎么想,我都建议你不要乱来。”严岑十指交叉,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明亮的灯光透过他的眼皮,在他眼前铺设出一片暖黄的亮色。

“不然老鼠迟早会被猫逮到,然后剥皮抽筋拆骨——最后吃掉。”严岑平静地说。

“你赢不了许暮洲的。”严岑实事求是地说:“没人能赢得了他。”

电话那边的女声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不满,她哼了一声,轻笑道:“你就这么肯定呀。”

“当然。”严岑垂下眼,他摩挲了一下沙发扶手,轻轻笑道:“我就是这么了解他。”

“对他们警察来说,找到凶手算赢。”女声很快找回了自己原有的语气节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接着说:“但是对我来说,只要达成目标就算赢——所以你看,这明明可以双赢,谁也不吃亏。”

她的语气很轻巧,带着一股不合时宜的欢快,她的撒娇更像是无意识的本能,张口闭口信手拈来。

“是吗?”严岑意味不明地说。

“那当然。”女声又笑了笑,说道:“弟弟,姐姐今天再给你上一课——”

“人活着,什么都可以没有……”女声说着停了下来,下一秒,电话那头忽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简直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听起来不男不女,嗓子已经哑到破音了,那动静听起来就像是用尖爪子挠玻璃,大晚上听得人汗毛倒竖。

严岑安安静静地听着,觉得这一嗓子起码得喊出一口血来。

然后这声惨叫戛然而止,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重物落地声,高跟鞋的脚步声接近了话筒,女人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手机。

“但是自信总得要有的。”女人慢悠悠地,将方才那句话接了下去。

“从许康死后,警察也在找,我也在想,杀许康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女人说:“所以……你知道吗?”

“谁知道呢,或许齐远知道,或许你是在明知故问。”严岑对她堪比引诱一般的话语不为所动,说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人总要为了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这也是父亲说过的话。”

他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女人单方面挂断了。

严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杯中的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心说不就是自信吗,他当然有的是。

黑屏的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接通中的电话被挂断,手机页面自动回到了接电话之前的页面。

原本在地图左下角的小红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地图的中央地区,严岑将地图放大,能清晰地看见许暮洲刚刚经过了那条街,街边有什么有名的铺子。

他身子坐在这冰冷的客厅中,眼睛却像是黏在了外头,就死死地粘在许暮洲身上。

这想来实在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身后莫名多出了一双眼睛来盯着你,而你本人却无知无觉,甚至带着这道沉默且隐蔽的视线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任由对方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算窥伺,严岑想。

但好在许暮洲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任务都已经结束了。

“什么破任务。”受困于任务身份的严岑天黑请闭眼(十六)

“贺北北是临省省会孤儿院中的孩子,父母不详,具体是被抛弃还是父母去世暂时无法考证。她在隔壁省待到十六岁,高中时孤身一人来到申城上学,然后考入了燕城科技大学,两年前毕业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申城。”张悦坐在副驾驶,飞速地在发过来的资料中挑选有用的部分念给许暮洲听:“人际关系简单……或者说是薄弱也没对。据他们紧急走访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贺北北平时在单位中沉默寡言,下了班也从来不跟同事们一起吃饭聚会,很少与人有交情。据她同组的人说,贺北北除了做实验就是做研究,几乎没见过也没听过她说有什么朋友。”

“嗯。”许暮洲将方向盘向左打了半圈,应道:“继续说。”

“贺北北工作单位的宿舍是单间,没有室友,没有座机电话。他们那边的人也给贺北北打了个电话,一样是电话通了没人接,小双儿怕打草惊蛇,于是没再打了。”张悦继续说:“但是无论是从活动区域来看,还是私下交流来看,明面上傅思涵和贺北北之间并没有交际过,傅思涵的手机中也没有查到贺北北的联系方式——”

“肯定有。”许暮洲笃定地说:“从许康到傅思涵,再到贺北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相同的因素将他们联系起来,而且还有那几张扑克牌——”

许暮洲话说到一般,自己忽而打住了,他脑子里方才灵光一闪过一个念想,只是那念想太过细微,一闪而过时没被抓住,现在想回忆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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