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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缨在手(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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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时间训练的农夫、渔民和交不出免役钱的其它人。

在那狂暴的十五天中,这部分人几乎完全溃散、逃走或者死亡,但那批老底子的情况相对倒是要好的多,七折八扣下来,四将手中居然统共还能拼凑出两万来人。

“这些人几乎全部是战兵,平均有着五年以上的的经验,在北边、西面或者其它地方见过血。在起初的慌乱过后,他们也基本上重新被整理了起来。”

不指望这批人再一次走出防御和太平道进行野战,但帝牧风相信,急需用功劳来自赎的四将,能够完成他最新的指令,能够成为一颗一颗看着香甜,却又能噎死人的坚果,牵制住太平道的军队。

“不死者手里的本钱并不多,虽然西边的防线现在等于不存在,但正面牵制下,玉清还是不可能实现主力部队的移动。”

从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云冲波手里的部队大致可以分成这样几部分:从一开始就由他带领的那支核心部队约一千多人,由萧闻霜与何聆冰带来的机动部队,不会超过四千人,由哗变与降兵构成的新附部队,大约五到六千人。以及在最近这段时间内,通过各种方式被输送到那一侧的步卒,也很难超过五千人。

“往最高里算,也就是一万五六千的样子,而我们,那怕不等西路军的来到,也足以排出四倍的阵容了。”

这个数字诸将都很清楚,帝牧风甚至不用专门补充说,这是仅仅计算了战兵的结果,再加上后勤,夫子等等辅兵的话,云冲波需要正面对抗的,便又是一支超过十万人的大军。

这也正是英正曾经对参谋们指出过的血淋淋的事实,太平道与帝京相比,所占据和所能调动的资源,是完全不成比例的,太平道可以取得无数次胜利,但只要在一次决战中失败,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目光阴冷,帝牧风扫视过每个人,虽然都知道他只是一个长于深宫的文弱书生,但此刻,他却散发出无比伦比的压迫感,令诸将一起欠下身去,既表示了服从,也回避了与他的正面对视。

“……谨遵帅令,我等敢不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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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议已经结束,诸道已经散去,但云冲波却被留了下来。

“真人,谢谢。”

与刚才几乎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云冲波很客气的躬着身,玉清则是木然的坐着,不起身,也不回礼。

“不死者,我早就不怀疑你对‘太平’的忠诚了,我担心的,是你所想的‘太平’,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太平’?”

“刚才,我很失望。”

形容较刚才更加枯槁,玉清慢慢的摇着头,目光中居然有几分悲意。

“我以为你会和我‘争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辩论’,辩清楚这件事的是非,辩清楚什么是太平,辨清楚我们到底当往何处去。”

“但不死者你却使用了‘技巧’,你说‘不争论’,于是就回避了真正的辩论,你搁置了争议……不过这倒也是你一直的风格,且去做事。”

“可是啊,不死者,你只能延后辩论,却不能结束辩论,这个讨论终究要来,这个结果终究要有。”

“……真人,有些辩论,我们不能在大家面前进行。”

态度也严肃起来,云冲波道:“有些事情,只能在你我之前知道。”

“比如?”

面对依旧端坐不动,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的玉清,云冲波从怀里取出一轴画卷,展开在桌上。

“……比如这个。”

画卷很短,画的是仕女,不算美,看上去也很文弱,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云冲波很熟悉,玉清也认得。

从容的扫了一眼,玉清点头道:“果然是这样,我就在奇怪,那个老头是怎么样说动了你……但是啊,不死者。”

“我还是要提醒你,上一代的文王,也许他现在已老。但无论老成什么样子,无论他远在什么地方,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种恶臭。他有最高明也最恶毒的手段,他是合纵连横的天才,能够拆散掉最牢不可破的联盟,也能够撮合起最不可思议的合作……事实上,过去,不喜欢他的人一直都有一个专有的称呼。”

“……拉皮~条的。”

冷冷的点着头,云冲波道:“我知道。”

“儒家想要的太平,和我们太平道想要的太平,从来都不是一回事,正如同真人您所想的太平,和我云冲波所想的太平也不是一回事一样。”

“但我相信求同存异的力量。”

“和尽可能多的人结盟,组建最大范围的战线……我还是坚持认为这个想法没错。”

“至于金州的事,我也不想追究,我能理解您,真人。”

“我们对换位置,我也不会信任那个金州的我,我也不会把太平的前途托付给那个我……不,那怕是青州之前的我,也不会得到现在的我的信任。”

这话说起来很拗口,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玉清点着头,神色有一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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