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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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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无遗智,&ot;及&ot;共商国是,共襄盛世&ot;的亲口表态,天下智者学人无不雀跃,欲取进身之阶,而自古以来,以惊人之语批驳前人之见便是读书人出头捷迳,是以一时间众说纷云,百家争鸣,当真是好不热闹,亦是大夏文化史上的一件盛事。

直到了七月间,诸说殆尽,了无新意,于是又有人重拾&ot;三贤五圣皆伪&ot;之说,鼓吹朝堂,授学民间,要求将相关史料自正史当中摘出,更有言辞激烈者,指之为&ot;伪说相继,愚民欺贤,始创此者,其无后焉!&ot;又说:&ot;以之妄说相续,致君以盲,遮庙堂已千载,据学路欲万年。&ot;矛头隐现,已是直指当朝儒宗,世袭着护国文成王之职,对钦定经典&ot;十三经&ot;有最后解说之权的&ot;曲邹丘家&ot;。

由事后来看,在当时由两名国子监博士,三名翰林院编修,若干名学界名士及众多太学生挑动的这一波浪潮其实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是由朝中另一大员操纵,意欲挑战当时实掌吏部的丘家之主,丘拾雍,想要在新朝开科之前将主持科考,撰拔新员之权把握,什么&ot;修史定史&ot;,&ot;辩伪辩正&ot;之类的东西,不过旗鼓而已,实是半点也未放在心上,此等手法原是权争旧途,在大正王朝史上也不知被花样翻新的用了多少百遍,也谈不上有什么了不起,更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若不是因为丘拾雍的反击太过辛辣,后果又太过惨痛,恐怕早已被人淡忘了。

帝共平二年八月,中秋之夜,丘拾雍奉旨入宫,共帝饮宴,席后,求屏宫人密奉,近丑方出。

密奉的内容,至今无人能够尽知,但,那密奉的后果,却是大正王朝史上每个读书人也会一提起便股战心颤的血色记忆。

八月十九,帝共平至朝,以&ot;何以治天下&ot;之题示臣,诸臣仓卒而言,有曰&ot;当以无为而治&ot;者,有曰&ot;当以宽仁而治&ot;者,有言&ot;当以刑法而治&ot;者,有言&ot;当以农耕为本而治&ot;者,有言&ot;当以封建而治&ot;者,有言&ot;当速开新科,取士而治&ot;者,诸说纷纭,直争至过午尚无结论。

据史所载,那便是帝共平治世期间&ot;最后一次&ot;真正意义上的朝会,自兹以后,便再复杂的问题也好,都没有过讨论至半个时辰以上的纪录。

午后,诸臣皆疲时,帝共平忽重掌碎桌,怒曰:&ot;皆酸腐之见!&ot;

&ot;名辩之流,可以非马非石,然何益稼樯?!&ot;

&ot;儒冠持经,空言三代旧事,何用于今?&ot;

&ot;清流高士,只解举杯行散,何建于业?&ot;

&ot;农虽国本,若止知耕种,抑商斥工,何用诸公?!&ot;

&ot;峻法严刑,若所操不得其人,空肥来周之属,愈苦苍生!&ot;

&ot;分疆裂土,若所付非人,便是八王旧事,空荼百姓!&ot;

&ot;取士拔员,若不晓其理,不过新狼入替,复残求逞!&ot;

&ot;以吾之见,欲治天下,便先须令天下一心,使政令不出二门,使民不知有二道,使学不知有二解,使吏不知有二途,方可君臣一心,官民一心,共襄太平盛世!&ot;

是时,众臣无不股粟,拜伏于地,莫敢作声,独丘拾雍从容而起,拜称圣明,又曰:&ot;…而今之计,当以治学为重,百姓无知,流言可播,欲起欲伏,非官府所能掌握,故当立颁学禁,使立天纲,教知雷池,不使妄涉溺身,才见陛下爱惜人才之意。&ot;

是日,圣旨颁下,于经史典籍当中定六纲,十一律,十九戒,二十八违,不许异言,不许妄传,以日后朝颁钦本为准。

六纲当中,第一纲便言&ot;三贤五圣&ot;之事,道是&ot;先祖赫佑,乃兴我夏,九流其民,奔布天下,一谷一火,莫非其创,吾夏孽民,谁匪蒙恩?妄议其非者,不知德之为厚,不知孝之为纲,不知忠之为用,不知礼之为重,几禽兽希!&ot;也是到了那时,众人方才明白,这全无先兆的一个晴空霹雳,竟是由兹而起。

再到后来,方有消息慢慢传出,道是当初丘拾雍密奏帝共平,将近日学界之潮轻轻抹过,不提是非之争,却道近日有旧朝权贵结连学界大老,假议论史故暗讥本朝唯谙武事,不解儒宗,又欲借&ot;三贤五圣&ot;真伪之事动摇百姓身夏之心,使民无所附,夷无所归,动摇天下之本,好再求中渔利。

是时,方为南海赤家入京称帝的第二年,将近七分之一的国土仍是政令不行,便许多大名义上已然归随的地界也是一日三乱,白昼杀人,地方官不敢制之。帝共平正为之而惮精竭虑,忽闻此事,自是震怒,再加上丘拾雍所言之事皆有其据,并无捏造,不过虚言渲染一二而已,自然查得其证,方有此事。

大正王朝规矩,儒生向得十分礼遇,尤其是此前数百年间,帝姓几迭,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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