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 / 2)
出事的妃嫔已经被杖毙了,死无对证,这回陆朝安是难以洗清。
便是得已洗清,也难在天家面前露脸。
安阳侯府不是不能保,只是保下的代价太大,对平阳侯府和许家来将有无好处之事。
柏炎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护短。
陆朝安私下同他走得近,他是见不得陆朝安出事。
许昭便拽紧了柏炎衣袖,轻声强调道,“安阳侯府的事姑母让你三思而后行,切勿冲动行事,别闹得连安阳侯都救不了,反倒将自己给牵连了进去。古往今来,最难说清楚的便是这莫须有的罪名。陆朝安的事,有人正等着安阳侯惊动圣驾,就怕此事草草收场,你就是有心救人,也要小心自己受波及,东宫一早就安排了人,就等安阳侯跪晕才放消息出去,陛下一旦问起,跟前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听到什么便是什么。”
柏炎看他,没有吱声。
许昭不敢松手,柏炎的性子,稳重起来的时候比谁都稳重,谨慎冷静的时候比谁都谨慎冷静,但若是犯起浑来的时候,想拦住不是易事,眼下姑母还特意吩咐过,他就是手折了也得拦下来。
许昭不遗余力,“便是你想去,也见不了陛下,除非这宫中闹出了事端,惊动了圣驾!”
柏炎眸间微滞。
许昭诧异看他,有些恼火道,“同你说了这么多,你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啊!”
柏炎缓缓转眸看向宫中长廊曲折处,柳致远三人还未曾出中门。许昭也顺势望去,不知他起了什么心思,这般看着三人背影。
柏炎隐晦笑了笑。
许昭对他这笑容简直再熟悉不过,当下喉间咽了咽,紧张道,“喂喂喂,你想做什么?我这正巡逻呢!”
柏炎淡淡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在宫中生事吗?”
许昭嘴角抽了抽,“那是大理寺的人,你要生事也别找大理寺的人开刀啊,这是宫中,你可别无故乱来,届时脱不得身!”
柏炎已扯了他一道,“没有无故,走,你见机行事。”
许昭尚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拽着往回走。
……
柳致远正同程冕,洪菁时一道往中门去,忽得,身后有声音幽幽唤道,“柳大人留步。”
柳致远微僵,这声音,他自然记得。
程冕和洪菁时也顿住,竟是比柳致远都要早些转身。
待得见到来人是柏炎和许昭,都赶紧拱手躬身,“平阳侯,许小将军。”
只是柳致远脚下如踩了蔓藤一般,滞住。
柏炎缓缓上前,“方才险些没认出柳大人来,后来越想越熟悉,似是在何处见过,忽然想起来,原来是早前的探花郎。”
这语气一听便来者不善,柳致远脸色越渐难堪。
许昭先前便觉柳致远这名字在何处听过,原来是探花郎的缘故。
柏炎嘴角勾了勾,意味深长看他,“柳大人眼下在何处高就?”
柳致远看向他,眼中略微带着怒意。
程冕心中恼火,这柳致远近来得了东宫信任,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程冕拱手替他应道,“侯爷,柳大人日前在大理寺,任大理寺丞。”
柏炎却踱步越过程冕,似笑非笑到了柳致远跟前。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柳致远喉间微微耸了耸,目光还是未从他身上移开。
许昭想起柏炎刚才说的见机行事,也赶紧跟上前去。
程冕和洪菁时面面相觑,未敢出声。
柏炎却嘴角勾了勾,“探花及第,便位至大理寺丞,柳大人在朝中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一出,许昭顿觉不妙,他认识柏炎有多久,有人说这话时候的语气神态就是要生事了。
只是许昭才将反应,柏炎业已上前,一拳将柳致远揍倒在地!
周围皆是愣住!
许昭更是僵住,直勾勾看向柏炎。
柏炎却也未起身,似是轻轻拍了拍手上浮灰,漫不经心道,“今日给柳大人一些教训,还望柳大人日后在朝中好好做人……”
程冕和洪菁时都听愣了,喉间咽了咽,许昭更是诧异看向柏炎。
而柳致远撑手起身,颧骨已青,嘴角都被他揍得吐了一口血迹,隐忍愤怒看他,“平阳侯自重……”
“我自重?”柏炎轻哂,“柳大人还是花心思让尊夫人自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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