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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7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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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也去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连毅身后的一名高个子军官清了清喉咙:“师座进去!”

连毅没回头,只微微侧了脸:“子明,闭嘴!”

顾承喜抬眼去看子明,发现这小子是个很英武的长相,只可惜左面颊上带了一条指头长的刀疤。连毅这时说了话:“李子明,在霍静恒的牢里蹲了一年,可怜见儿的。说起来啊,我这位静恒贤侄真不是东西,专拿我的心肝宝贝儿开刀。”然后他回身拍了拍李子明的脸:“瞧我子明的小脸蛋儿!”

李子明任他拍着,一动不动。目光扫视了顾承喜,他的眼神带着硬度。

顾承喜不以为然的转向前方:“连师长,走。看看屋子合不合你的意。要是不行的话,我让人重新给你收拾。”

屋子很合连毅的心意,连毅的兵也源源不断的开进了山东。当天晚上,顾承喜给连毅摆了接风的宴席。而酒足饭饱之后,连毅忽然说道:“小顾,让白家那孩子到我屋里玩一会儿,行不行?”

顾承喜盯着连毅,沉默了三秒钟,随即笑了:“行。不过话说头里,他不是干这个的,什么把戏都不会,而且还瘸了一条腿。”

连毅轻轻一拍桌子:“没关系!我也未必真用他。”

席散之后,杜国风,像头委屈的骡子一样,把白摩尼背到了连毅屋里。路上他小声告诉白摩尼:“那连师长我瞧见了,像个老妖怪似的。他要是欺负你欺负狠了,你就使劲儿的叫。我和我哥不往远走,会想办法进去救你。”

白摩尼没理他。

连毅的屋子里宽敞洁净,所摆的家具全是红木的。靠墙摆了一张钢丝大床,床上褥子铺了不知多厚。连毅歪在床里,身后是正襟危坐的李子明。杜国风把白摩尼放到了床上,然后皱着眉撅着嘴退了出去。

白摩尼扭头去看连毅——在陈潇山出现之前,他最讨厌的就是连毅,因为大哥讨厌连毅。在他眼中,连毅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远观,连毅身姿挺拔,面容清秀,看着是相当的体面精神;及至凑近细瞧了,比如此刻,白摩尼盯着他白亮亮的脸,看他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真有妖气。

连毅把面前的烟盘子向他推了推:“会烧烟吗?”

白摩尼答道:“会。”

连毅笑了:“烧一口。”

白摩尼抬腿上了床,拈了烟签子去挑烟膏烧烟泡。而连毅若有所思的对他审视了良久,忽然开口说道:“子明,你看他是不是有一点儿像天碧?鼻子,嘴,像不像?”

白摩尼充耳不闻的垂着头,知道连毅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叫连天碧,十几岁的时候夭折了。

李子明认真的看了白摩尼:“是有点儿像。”

连毅懒洋洋的向后一靠,正好靠到了李子明的怀里。李子明伸手搂了他的腰,又弯腰歪头枕了他的肩膀。

“原来也没见他像。”连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今天才发现他和天碧连相。中午乍一看他,把我吓了一跳。也可能是因为他瘦了,前几年他那脸像个桃儿似的,和现在不是一个模样。”

李子明无条件的表示同意:“嗯。”

白摩尼一言不发的把烟枪推向了他。连毅爬出了李子明的怀抱,一手扶着烟枪,一手拍了白摩尼的肩膀:“躺下,躺下,让我再瞧瞧你。”

白摩尼当真是侧着躺了,顺便休息了自己的左腿。左腿实在是个累赘,使不上力走不成路,然而又知道疼又知道累。睁开眼睛向前看,他对面就是连毅。连毅一口气吸了一个烟泡,末了鼓着腮帮子欠了身,骤然对着白摩尼喷了一口烟。眼看白摩尼猝不及防的一闭眼睛,他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音。单手推开了烟盘子,他把白摩尼揽到了自己胸前:“儿子,到爸爸这里来。”

白摩尼软绵绵的随他摆弄。“爸爸”实在是个陌生的字眼,起码在白摩尼的心中,他不知道爸爸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家那个爸爸只爱佛。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一只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贴着肉的四处游走。扬起双臂垫到脑后,他由着连毅抚摸自己。和连毅“混”,既带有危险性,也带有未知的可能性。要不要混呢?白摩尼难得的开动了脑筋。顾承喜那边已经是一条死路,罢了,混着看,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杜家双胞胎一直在外头溜达,一进秋天,早晚要多凉有多凉,冻得他俩一起成了红皮萝卜。正是瑟瑟发抖之际,他们迎头遇上了顾承喜。

顾承喜给他们一人一脚:“干什么呢?”

双胞胎吓傻了眼,什么也没说出来。

然后他们又各自挨了一脚:“不知道那边住着连师长吗?人家有人家的卫队,你们跟着乱窜什么?回屋睡觉去!”

双胞胎像两条大狼狗似的,夹着尾巴并肩走了。

他们走了,顾承喜却是留在原地,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想平安被聂人雄打了个嘴巴;想万国强一旦倒了台,连毅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下手;还想白摩尼被连毅那个老兔崽子祸害了。他真想宰了白摩尼,因为看这小家伙又可怜又可恨,碍他的眼刺他的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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