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3)
长宁郡主大惊,拼命甩开,又不好尖叫,慌乱道:“快,快把这人给我架开!”
她是典型的闺秀,平日见过的郎君不少,可哪被这样亲近过,不过一会儿就面红耳赤,裙角凌乱下恨不得剁了虞嘉言的手。
醉酒的虞嘉言很有缠人的功夫,怎么都不肯撒手,叫长宁郡主最后不得不舍了一双绣鞋,在仆婢掩护下狼狈地穿着婢子的鞋回了马车。
她被嬷嬷搂在怀里安慰时气得直掉眼泪,“嬷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杀了他!”
“好好好,不放过。”嬷嬷很不走心地安慰,她这郡主就是口头狠,一天不知要嚷嚷多少回打人杀人,事实上看到一点血都会吓得惊叫连连。
这会儿又哪怪得了那小公子,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郡主主动去招惹人家,又踢又骂的,便是大长公主听了也不会怪罪别人,不占理啊。
虞嘉言丝毫没察觉自己惹了事,继续在地上睡得酣甜,最后还是王府管家看不下去叫人把他打包挪到了厢房。
夜色转深,喝喜酒的众人接连告辞,就算有人想闹一闹鼎鼎大名的赵王的洞房,也都是有贼心无贼胆,眼睁睁地看着赵王脚步沉稳地迈去了新房。
更深露重,院内一片黑漆,唯有檐廊下悬的红灯笼散出点点聊胜于无的光芒。
夜空无星,沉重的暗色犹如狰狞巨兽,面无表情地俯瞰下方。
有人奔来,小声禀报几句,赵王停步,语调冷冽,“来便罢了,还要轻举妄动便是找死,直接杀了。”
那人心头一惊,没想到王爷大婚当日也开杀戒。他一颔首,无声领命而去。
原地站立片刻,赵王才再度迈步,而亲随眼睁睁地看着他丝毫不停顿地经过岔路口,直往书房奔去,胆战心惊地小声提醒,“王爷,今夜是洞房花烛夜啊。”
赵王像是思考了一瞬,嗯了声。
亲随松了口气,闻到满满的酒气,心想王爷还是有点醉了啊,只是没那么明显而已。
赵王回新房的时辰远远超乎仆婢预料,她们还以为王爷不喜这新王妃,新婚当夜都不准备来了。
但这会儿来了,其实也怪尴尬的。
赵王黢黑的眼眸望向榻上榻下的一大一小,奶母硬着头皮解释,“王爷,小公子他……他非要和王妃睡一块儿。”
他淡淡颔首,俯首站定,他的王妃和怀恩睡姿如出一辙,都是抱着被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看上去年纪竟也差不了多少。
赵王俯身把怀恩抱了起来,他这样高大健壮的身躯,抱起小怀恩时却显得小心翼翼,目光都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但他的柔情转瞬即逝,在外人看来,这位尊贵的主子依旧那样可怕。
怀恩被交给了奶母,梦中不忘砸吧小嘴,喃喃唤了声“姐姐”,紧接着又唤了声“娘亲”。
奶母身体一僵,紧张不已,生怕王爷怪罪,赵王却像没听见般,“带他回房歇息。”
“是……是。”
怀恩被抱回了自己屋内,新房这才真正像个大婚的样子。
数日劳累,嘉宁睡得很沉,这样的动静还不至于惊醒她,以致赵王梳洗完毕回榻时看见的就是榻上美人翻了个身,露出半个香肩的场景。
他这位王妃刚及笄,娇娇小小的窝在被褥里,稍微一不打眼很可能就看不见,而赵王想起的却是初见时她一把将李尧摔在地面的场景。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有那样的力气,当时连他也有些惊讶。
但除了他之外,那日更多在场的人都宁愿相信那是眼花或巧合,因为他们觉得可爱的虞姑娘是不可能那般粗鲁的。
说来倒是令人称奇,仅去看了场蹴鞠赛,见了那么点人,其中大部分居然都对他这位王妃印象不错。
赵王看得稍微久了点,小娥包子就开始紧张,说话都结巴,“王、王爷,姑娘……王妃这几日太累了……”
“嗯。”赵王抬手制止两人继续解释,“出去吧。”
“……啊?”二人呆住,触及赵王冷冰冰的眼风,瞬间一个激灵,麻利地出门带上。
小娥嘀咕,“赵王不会吃了姑娘吧?”
“应该不会吧?刚刚看……好像还挺像个正常人的。”包子蹲在门口,试图偷听里面的动静,“我们就守在这儿,姑娘有一点声音就马上冲进去。”
“好!”
两个小丫头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赵王将外面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也没准备管,直接将另一床被褥铺开,睡在了嘉宁身边。
喜床足够大,容下他们二人仍绰绰有余。纱幔低垂,外间喜烛的光芒变得朦胧暧昧,映照在赵王脸庞,使他锋利的五官也模糊了。
赵王并未马上阖眼,目光轻淡地凝在上方,眼眸犹如一团幽深的黑雾,含着浓浓化不开的寒意和郁气,白日看来的冷漠,此时更像是孤寂。
这似乎是他就寝前独有的时辰,独处时不论发呆或思考都无人窥见,但今夜他身旁还睡了一人。
嘉宁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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