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 2)
翊安在酒肆里,曾听南陈来京的商人提过,于是回她道:“千年墨是南陈新制出的墨,听说水浸而不褪色,留存时间极长,故称千年墨。”
南陈人喜欢研制一些新鲜的小玩意,互通商路以来,祁人很是爱买。
“我原也不知道,还是长公主见多识广。”锦妃笑道:“因这千年墨制作工艺极其繁复,故多在皇室之中用,民间卖的少。听说上京城前段时间卖了一块,被一位公子用三千两争了去。”
翊安忍住才没翻白眼,三千两买一块墨,当真是拿钱当土洒,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有如此出息。
正在她漫不经心把玩那墨时,脑中一道光刺了进来。
!!!
她一瞬间想了起来!
翊安冷汗惊出一背,偏过身去看齐棪。
齐棪脸上已无素日装出来的淡然,凝重地将那墨放在鼻子前嗅,显然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御书房内——
“臣该死,绕了陛下雅兴。”
说话的人一张脸略长,有双不甚明显的三角眼,眼角纹路极深。他肤色黑黄,两鬓微霜,年近半百精神却足。
“舅父前来为何事?”魏琇私下里自来如此尊称他,却没与他多客套。
宫人自觉地给阮镛实搬来个红木凳,他谢也没谢地坐下道:“陛下今日看戏,境宁王可在?”
“自然在,难道朕只请长公主不请他吗?”
“臣的意思是,境宁王毕竟有官职在身,如此住在后宫,想是不妥,这……”
“舅父。”魏琇打断他,忍了忍才平静道:“你何时也学御史台那一套了,王爷尚未入宫,他们便已递过折子。”
魏琇勉强克制住脾气:“舅父今日是来教训朕的?”
“臣不敢。”阮镛实话虽这么说,却安稳地坐着,“此乃陛下家事,陛下心里有数便可。”
魏琇问:“那舅父是为何事?”
阮镛实江山社稷,朝堂稳定地云了一堆话,终于在魏琇哈欠没打出来之前说到重点:罢官抄家的名册上,有些人他认为该留。
魏琇闻言并未有什么反应,耐心问几句,便将他说的那批人从名单上减了去。
“朕思虑不周,行事激进,多亏有舅父提醒。”
阮镛实笑出一口黄牙道:“到底右司的指挥使不过二十出头,难当大任,行事莽撞累及陛下也是有的。”
“花燃还算稳重。”魏琇不咸不淡道。
“若有人提点一二想是更好。”
魏琇甚好cao控地答应道:“既如此,舅父可有人选?”
本以为阮镛实怎么也得塞进去个资历深的,好挟制住花燃,结果人家要让自己儿子做副指挥使。
他儿子年纪还没花燃齐棪大,今年刚刚弱冠。
“阮间为人老成,朕是知道的,年后便赴任吧。”
魏琇揉头表示乏了,阮镛实起身退下。
满殿安静下来后,魏琇厉声问:“方才是何人擅作主张,替软大将军搬来的木凳?”
不等人回答,他又漫不经心道:“赐死吧。”
周边静得连哭喊声都没有,令他很快就忘了自己方才处置过人。
看着名册上减去的官员名字,他心道果不其然,与齐棪说的一般无二。
不情不愿
翊安二人一路少话,紧绷着回到礼宁殿。
若按翊安的性子,在路上要问出来,齐棪到底沉稳些,按住她的肩膀,“回去说。”
他走在她的右手边,伸手时图伸展方便,便按在她的左肩上。
翊安就这么被他“挟持”一路,因不断在与自己的嘴快作斗争,丝毫不觉得两人的动作哪里不雅。
不远处的丽妃等人:“……”
已经到了走路不搂着都走不好的地步了吗?
多气人!
北祁的冬天白昼极短,回到礼宁殿时才申时四刻,天色便有了暗下来的趋势。
冬日时的日薄西山之景,无端看得人有些惆怅。
齐棪跟着翊安进了内殿,回身将翊安怎么看怎么生气的破门虚掩上,才坐到她面前。
挽骊虽然话少,但眼睛好,见他们俩白日关门,自觉地拿着刀守在内殿门前。
翊安一路赶回来走得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急着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张岸鹤写给棠婳的信中,就曾提到一块墨。”
齐棪点头,“殿下若怀疑张岸鹤所提的墨是这千年墨,”他打开装墨的锦盒,认真嗅了嗅道:“我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味道。”
他嗅觉灵敏,当初翻看棠婳那些信笺时,便曾闻到过这气味。
只是那叠信笺里用千年墨写的字应该极少,这特殊的味道很淡,他不曾留意。今日入手一闻,他便立刻想了起来。
如此看来,张岸鹤花三千两去买一块墨,只为讨佳人欢心。
他在藤鸢楼想到这里时,却见翊安瞪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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