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 / 2)
了看坐在对面的李景恪,只要把握好角度,电脑完好地隔开了他们之间产生视线交流的可能。
池灿不动声色地把课本一一按大小摞齐,将记号笔盖上放回文具盒里。
他提回来的那袋零食还在,黑漆木礼盒不见了。池灿暗自庆幸,不想李景恪再因为那些跟他生气。
屋子里静谧无声,偶尔一点翻书和椅子碰动的响,他们开着暖炉,桌下长了一个热烘烘的太阳般,一点也不冷了。李景恪搭放在桌边的手臂青筋凸显,能被偷偷看见的下颚线条依然严肃锋利。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又仿佛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改变这一切。
池灿觉得能永远这样也很好。
他写完最后一题,蔫蔫的困得厉害,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含含糊糊开口:“哥。”
李景恪直起后背往椅子上靠了靠,看向他。
“我明天可能买不了蛋糕了,”他语气莫名有些悲壮的感觉在里头,居然还在执着于那个蛋糕,“过一段时间,等我攒了够零花钱……”他甚至已经想出主意,实在不行就去找杨钧游说着借点儿,“过年的时候我们补办一个吧。”
他执着的是要给李景恪过生日却失败了这件事,也对奖励和礼物这样的“废品”东西重视非常。
李景恪关掉电源站起了身,问他:“写完了没有?”
提议没有被许可,池灿怅然若失,很慢地点头说写完了。
他看着李景恪朝他走过来也没有反应,直到李景恪拉了拉他的胳膊,对他张开手。池灿愣住一瞬,依照潜意识的认知往前靠过去。
“不准再买生日蛋糕了,想吃买别的,”李景恪拦腰把他抱了起来,不紧不慢走向床边,散漫调笑似的说,“小狗吃掉了蛋糕,也庆祝了生日,现在不是都在这里吗。”
这一次睡衣是被解开了一颗扣子拉开的,池灿躺在床上,李景恪拿以前开的药帮他简单抹了抹脖子,然后才关灯。
被子里一开始有点凉,池灿倚靠在李景恪颈间,犹豫片刻后低声说:“你今天还没亲我。”
李景恪搂着他掖了掖被子,垂下眼,偏笑问:“亲你干什么?”
“我是你弟弟,”池灿想了想,说,“这几天,你就不想我吗?”
他眼前是李景恪的肩膀,往后退开一点看去,总觉得答案写在沉默的时间里了。李景恪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快睡吧。
池灿心脏充盈鼓胀,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却闭上眼就已经意识模糊。
一场感冒
他们的这个新一年,并不是因为崭新的一年来到就彻底脱胎换骨,与从前种种有着多么大的分别。但似乎因为彼此格外多说过一句“新年快乐”,当不愿发生、悲恸难过的事情发生时,不用再在暗夜行路的幽深里,独自面对虚空久久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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