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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剃刀(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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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大头勒死的。」

沛沛闭上眼猛摇头,但我仍是继续说着,都揭露到这种程度了,还有停下来的理由吗?

「你还记得房东讲的那个故事吗?」我狠下心来接着说:「故事里有两个主角,房东的朋友,与房东朋友的情人,而房东的朋友死在714号房里,是被情人所杀。

「我们昨天晚上在开始大冒险前还先讨论过这件事,那时候我们总结房东不可能知道他朋友在死前想了些什么,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房东其实就是他故事中的情人,这样他才能知道他朋友死亡时的细节,而他是被杀人的压力所逼,才会妄想出他朋友死前看到的异象。

「但是,后来大头说她男友不仅拥有这栋大楼,并且还收租,所以,她男友其实是拥有这栋出租大楼的房东,而如果房东是故事里的情人,那大头就会是故事里的朋友?但这不对,因为如果大头是被杀的朋友,那昨晚站在我面前那个女人是谁?和我当了半年同事的人是谁?纠缠你我的人又是谁?

「于是,房东既然是大头的男友,所以大头才是真正的情人,而房东则真的是他故事中的朋友!也就是说,房东他朋友的故事,其实就是房东他自己的故事!而故事里,情人杀了朋友,所以在现实中,便是大头杀死了房东!」

「但房东早在七月就死了!大头她亲口讲的!在她生日那天!」沛沛大声道:「那时你根本就还没住进去!之后你又怎么可能和房东喝酒聊天?他又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死在714号房里?还是你要告诉我你也撞鬼了?」

沛沛一连串地吼出一堆问题,她眼中含着泪,声音颤抖着,彷彿压抑了一整晚的恐惧、愤怒、委屈与疲惫终于找到了出口,毕竟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漏夜逃到台东,然后再这里边喝着难喝的咖啡,边一层一层地揭开大头脸上丑陋的面纱。

「我想我真的是撞鬼了,」我无力地说:「那个在中庭跟我喝酒的人,他又有714号房的钥匙,有714号房钥匙的人,不是房客就是房东,而这两种人都是同一个人,加上这个人早在我搬进去就死了,于是我只能真的是撞鬼了…。」

「哦唔…,」沛沛捂着脸,一声虚弱的呻吟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所以你相信你撞鬼的,而你也相信那隻鬼跟你说的鬼话。」

「我相信。」我认真地说,认真到下意识地喝了一口那难喝的咖啡,只为了确定自己还清醒着。

「但这都不能证明房东就是大头杀的…。」沛沛无力地喃喃自语。

我握住沛沛的手轻轻地捏了几下,安抚住她的情绪,这才告诉她:「房东…的鬼魂说了一些事,」可以和大头的说词互相佐证,让我不得不正视祂的故事。」

「怎么说…?」沛沛疲惫地问。

「房东说,衪是被勒毙的,而大头则说,房东是吊死在衣柜的门把上。」

「一个他杀,一个自杀,有什么共同点?」沛沛没好气地说。

「我想,大头似乎没说过房东他是自杀的。」我说。

「怎么没有,大头她说…,她说…。」沛沛突然停顿下来,看来是在回想大头昨晚是怎么说的。

「你有印象大头亲口说过房东是自杀的吗?」我问。

沛沛缓慢但肯定地摇摇头。

「我也没印象,她似乎只说了她男友是吊死的…。」我说。

「也许我们两个人都记错了。」沛沛指出关键点。

「有可能,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我琢磨着:「他们两人都提到童军绳。」

「啊?」

「房东和大头都说过,」我提醒她:「房东是被童军绳勒毙或吊死的,这点我倒没记错。」

「什么意思…?」沛沛仍是不解。

「意思是,大头只说房东是吊死的,并不是上吊自杀的,所以如果就像昨晚我们所说的,房东是被人勒毙后才吊在门把上呢?好藉此偽装成上吊自杀?」我反问。

「都是用同一根童军绳?」沛沛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如果是这样,大头的说词就和房东鬼魂告诉你的故事相符了…,可是,上吊自杀和勒毙他杀两者间有个很大的差别。」

「绳子上的皮屑,你妈抓着我看电视时看到的,」我说:「如果死者是被人用绳子勒毙,那么兇手势必要勒紧绳子一段时间,但肌肉会因为长时用力而疲惫,所以手掌必然会在绳子上调整位置或滑移,然后因为摩擦而在绳子上留下皮屑,而这些皮屑可以验出所有人––也就是兇手––的dna。」

「但是你这样讲就会引出另一个问题,」沛沛说:「这些都是鑑视人员必定会採集的微物跡证,不论死者是否有他杀的可能。所以,不管是谁在714号中发现房东的遗体,那根童军绳必然会被拿去採证,如果真如你所说,房东是被大头用那根绳子勒死的,那之后必然会在上面发现大头的dna。而714号房最不缺的就是大头毛发、细胞、甚至是体液,因此,无论如何,大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摆脱嫌疑的。但你看到大头像个有事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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